屋的一角，幽幽地着日来信。

“你说， 槐京城有你一饭吃， 就一定也有他们的一饭吃。”

兰烛麻木地抬。

“是一场意外，阿烛，人生当中有许多事，是人没法控制的，比如这场意外，比如这样的离别，比如这样的无力，意外之所以为意外，是因为它自带毁灭，且无法挽救，但这样的意外，不是你造成的。你还记得，你宣布成立兰家剧团的时候，在二十四家剧团前是怎么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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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庆幸，庆幸你依旧好好的。”

那日以后，兰烛比之前好了一些。

灾难击溃了城市，但不应该击溃人心。

他把人往自己的怀里带，遏制住腔里的起伏，任由她把靠在自己的膛上，闻着她发梢里的暗香。

“庆幸还有人代表他们，在槐京城里，好好地活去，依旧神抖擞地继续在台上演去。”

他先是坐在那银杏叶仿古的木质纹理桌上，帮她隔煮着玫瑰，抬见她托着腮，只知呆地看着桌面上的掉落的一片玫瑰，他声到，“阿烛，你帮我看看，这样的温度，合不合适

“你记得你刚来槐京的时候吗，那个时候的你天不怕地不怕，你吃了许多的苦，也忍受过许多的不公，但你从未放弃过和命运、和意外过抗争，那个时候，你才十九岁。”

“你留的熏香， 要用完了。”江昱成关了火， 来到兰烛后， 见她有气无力， 玉石研钵里蓝紫的叶纷飞，落了满地的紫碎，他抓过她的手，稳住她的动作，“再一些给我，好不好”

江昱成为了分散她注意力，特地把她往常在小阁楼芭蕉研制香料的桌搬到了屋外面的院。

他的声音奇的温柔。“他们虽然都留在了南妄城，但他们绝对不会怪你的。”

“短短半年，你就带着他们，去了大家向往的大剧院——”

兰烛移开托着腮帮的手，接过江昱成递过来的研钵，一一地重复着，捣鼓、碾碎……

或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冬天会过去的，白雪会把南妄城的一切都覆盖，那些死去的人不会被遗忘，他们的墓碑上，会刻着活着的人的无限哀思。

“可是我没有把他们带回来……”兰烛终于是没有忍住，哽咽地说到，“都是我的错，本来演还要提早几日，我为了让座位票售卖的更多一些，延后了时间，如果不是我改了时间，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是我的错……”

那样的味，让人心安，让人沉醉，让人忘记世界繁杂和熙攘，只听到风过叶留的沙沙声。

江昱成心一痛，他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低，试图对上她漉漉的睛∶“阿烛，听我说，那不是你的错。”

你的一切安排都是为了他们，为了你们共同打拼的剧团的事业，你没有错，那只是意外。

“人人都知，南妄城的剧院富丽堂皇，那儿的民众好客，场一场卖一场，槐京其余的二十四个剧团，争先恐后地想去南妄唱一场排了，却许久都排不上队伍，可是你到了，不是吗?”

她抿了抿嘴，轻轻地了。

他一边说，一边慌地用手背揩过她尾的泪，“你瞧，说起来，你是不是传奇?”

兰烛这才挑眉缓缓地看了一，她见着玻璃皿里玫瑰随着翻腾，她回到∶ “再过五分钟，这就可以了。”

兰烛抬，神最

“我从未想到过，一个十九岁的姑娘，可以用台上一曲，引起整个槐京戏曲界泣不成声。”

她低，双肩忍不住地颤抖，发挡住她如今虚弱不堪的眉。

江昱成将一个玉石研钵递给她，带央求地看着她，“我第一次，手忙脚。”

兰烛怔忆地看着他。

芭蕉已谢，银杏全落。

“那你能帮我捣碎这风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