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院提了“为天有才之人而开’的题词，这才让梨园一行心向往之。”

林伯在一旁听得七上八。

兰烛说的这段往事，别说江昱成了，就是林伯，也听到过。

这故事不假，只是兰烛现在说起这个事，岂不是讥讽那些走了后门攀附关系有辱齐龄先生自费建立剧院的初衷吗

他担忧地看了江昱成一。

江昱成依旧背靠着椅，脸上神无异，“你倒是有风骨。”

然而一秒，他前倾，离开靠背，手指敲了敲桌，“你这么有风骨，怕是忘了是为了什么原因，上了我的床。”

周围是死一般的安静，黑暗里的光顺着人的脊背往上爬，刺血里，渗得人发抖。

他死死地盯着兰烛，想从她脸上看到从前那屈辱。

她从来藏不住事，脸上都是所想。

唯独这次。他看不到。他什么也看不到。

他立刻站起来，再一步，用虎掐着她的，居临地用那双幽暗的睛看着她，“我看你是忘了，自己是怎么被人差从台上打来的”

“我没有忘。”对面的人抬起，直视江昱成，淡淡回应，“我上你的床，只是为了，不再被人从台上打来，这么简单。

他松手，转，不面对她，“你知你在说什么吧”

她一笑二爷，我要的不多，你不亏的。

林伯说的没错，兰烛拒绝上中大剧院的决定，惹江昱成不兴了。

回想起江昱成那晚的话，兰烛自嘲，选了他这条路却还想走的更问心无愧些，和又当又立牌坊又有什么区别。

她想过为什么江昱成会对她打开潘多拉的盒，可能有那么新鲜和欣赏。但像他这样，浸在名利和酒中的人来说，他对她的那一新鲜和欣赏与其他的东西相比起来可能不值一提。

其实不难理解，江昱成要的，是实打实的换，是填补无趣日的。而作为，最重要的，就是听话和懂事，还有，依靠主人。

兰烛小时候捡到过一只浪的小猫，那小猫浑通白靓丽，十分漂亮。她装在书包里带回家好吃好喝地供着，结果那小猫漂亮归漂亮，却也野难驯，咬伤了她好几次，最后她只能放弃，到来，费心费力最后落得一场空。

如此看来，驯服一只随时会咬人的野猫，费了再多的心力，有可能只是竹篮打一场空。相反，若是那小猫格乖巧，听话粘人，白日里在屋晒日光浴，晚间等自己回家逗趣，那就省心多了。

兰烛都懂的理，江昱成当然更懂。

饶是这样， 江昱成也算说话算话， 曹老板六十岁寿的那天， 江昱成带上了兰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