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差远了

晚上八回到家中，只见许妈坐在客厅沙发里看电视，《回家的诱惑》正播到第二十一集，品如放弃轻生念决定向男人报复，11年的老剧，许妈前后重刷了不七八遍，仍看得津津有味。

许惟一正在玄关换拖鞋，许妈听闻动静以为是许怀信，扭瞧见人，将要无视，双又在那条崭新的连衣裙停了几秒，她发惯常冷漠且不耐的语气，问：“一午都去哪了？”

“和张晓楠去书店看书了。”许惟一随撒了个谎，还不准备向她坦白从许爸那儿借了五十万的事，倒不是怕被打骂，大局观许妈反而比她拿得清楚，她相信她会赞同自己的法。不过这可是她一个人的功劳，许惟一不想让不相的人来分杯羹。

“哥还没回来吗？”她走到客厅里，四看了遍没发现人。

许妈专心看剧，也没回地答：“没呢，别整天盯着你哥，先把你自己的事好。”

“知了。”许惟一匆匆回了房间，从包里拿那张崭新的银行卡，端端正正摆在书桌上，了张纸巾又前前后后一遍，置于在灯光，锃光瓦亮得，里面可装了五十万呐，关乎着许怀信的梦想。

她拿起卡贴放到心，压抑不住面嘭嘭如雷的心声，许怀信肯定会激涕零吧，然后……

等到凌晨，许妈已经回房睡，许怀信才从外面回来，裹了满酒气，白净削瘦的脸颊上罕见地浮着一层淡淡红，加上他的又薄又红，眉睛黑白分明，大半夜扎一看去，真像英俊又骇人的血鬼。

大概是喝多了，步不稳，抚着墙摇摇晃晃地走，脸上却有隐隐笑意，角角皆往上挑起，这在许怀信成年之后几乎很少现的表，她都快记不起有多久没见他笑过。

许惟一站在房门，安静地看了好一会儿，等他经过边时，这才上前扶住一只有力的胳膊，担忧地问：“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害她担心了一整晚，那五十万的喜悦也被消磨殆尽。

“不用扶，我没醉。”许怀信一都不领，挥开她的手，回了自己房。

手心里的余温散去，许惟一顿了几秒，返回房间拿卡，悄咪咪地摸了许怀信的卧室。

他们俩的房间挨着，都靠向南面，而许妈的房间在东面，中间还隔着厕所和厨房，离得有些距离，就算闹小动静也不用怕吵醒她。

今晚混着喝几瓶白的啤的，许怀信脑浮浮沉沉的，半个躺在床上，修双支撑在地，他想安静地躺会儿，却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动静，猛地坐起，双机警地盯住来人。

许惟一被那沉的神吓了一，着关上门，轻手轻脚走许怀信面前。

他坐在床上，仰望向面前挑的少女，沉声命令：“去。”

许惟一握那张卡：“哥，我过来找你有事的。”

“明早再说。”

“哥，可是我真的——”

话还未说完，忽然一声电话响猝不及防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夜刺耳得，许惟一倏地闭嘴，看许怀信从袋掏手机，了接通键，放在左耳边，薄张张合合——

“到家了，放心，嗯，大后天才回去……”

几句短话，如扶柳风，带了令人沉醉的温柔，却又像淬了毒的刀扎许惟一的心脏，一刀又一刀地剜，剔血淋漓的块。

她窥见了屏幕上的名字——郭茜妮，许怀信的中绯闻女友，有着一密漆黑的发，和姣好的面庞，不过考之后各奔东西，很久没听他提起过。

可是他们今晚又纠缠在一起。到底是巧合和约定？许惟一立在一步之隔，目光自始至终没离开男人的脸，不敢细想去。

许怀信收起了电话，对上她愣怔的神，问：“听够了？”

许惟一却想起午去帮他讨钱，没脸没的讨好那个小傻，心又酸又涩：“你今天就是去见她的，对吗？”

“不然呢？”许怀信挑眉反问，伸手一把拉过许惟一的左手腕，那截细弱无骨被在手掌里，拇指无意地挲细的肤，又把人从脚至脸打量一番，盯着紫裙包裹的凹凸曲线，似是看穿了其中心思，他嘴角轻微上扬，：“和她比差远了。”

许惟一恍惚地看向他，脑如中暑一般胀沉，攥手里的卡，锋利棱角凌迟着手心，恨不得割开血，让的疼痛缓解心里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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