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桥一只手拿行李，另一只手拉住宋晓的手往外走。他怕不牵着，就她都快埋到地的样说不定会撞门的上。

宋晓就是个藏不住话的，很快就把在省服装厂的事给代清楚了。

“这个培训不去就不去了，你还要不要在市里多待两天？我和领导请个假，带你去散心。”

省城也没什么地方好散心的，而且她也不想耽误他工作，自己也还要早回单位去说明况。宋晓摇了摇，“我打算今天就回去了，单位还不知这个事，我得早回去。”

他一脸担忧，宋晓却是一脸轻松，“你不用担心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都想好了，这次回去呢，就和领导提，看能不能我在省城工作，服装设计打版嘛，在哪儿都是一样的。如果领导不同意，那我还有另一条路，省城郊区大通公社的红河大队有个小服装厂，人家厂的女儿要重金请我去呢。”

“嘛？怕我是为了安你才这么说的？”

晏桥摇了摇，怜惜：“我相信这些都是你思熟虑后才有的打算，就是......”

“就是觉得省服装厂更好，觉得我考虑的那两个方案没有那么好？”宋晓摇了摇，“我自己去走了一趟，我觉得省服装厂也没那么好。哎呀，也不是没那么好，就是不太适合我。要是待在那儿，不可能会有在州市服装厂那么轻松，也不会有那么多机会。人家不会为了我重新开一条生产线。都说宁凤尾不，我不是，我觉得比凤尾好。”

见她确实是想得开，晏桥也就没再继续劝，眉也松开来。

“什么都好，不坏事，你什么我都支持你。”晏桥也在想她刚刚说的那两条路。

想把工作间带到省城其实没有那么容易，对于厂里的领导来说，理不方便是一回事，更难的是怕被人借这个事文章，其实没有那么容易。至于第二条路，红河大队就在3路公车的终站，从他单位过去要二十分钟，其实也不算远。但是一个生产大队办的厂规模不可能有多大，以后的销路都是问题......

他的思索被宋晓给打断，“你应该说不我什么都无条件支持我。”

晏桥挑眉，笑了，“那可不行，你爸说了，要对国家对人民有用的事，不然要打断。”

“......”

嗯，她爸的思想教育很成功。

俩人一起去吃了午饭，又去百货大楼第二门市买了些东西带回去给家里人，然后晏桥就送她去火车站买票坐车。

晏桥陪着她去到站台，临近开车时间了，乘车员再三提醒，晏桥才把行李给她。

每次别都有很多话想说，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火车站里暂别相送。被其他来送别的人的绪染，晏桥的声音也有些喑哑。

“好了，该上车了。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嗯，你好好工作，在省城等着我来就行。”宋晓心里有离别的难过，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许，她就是知，距离他们在省城相聚的日不会太远。

——

回到州市，晚上白秀华回家看到客厅亮着灯的时候差被吓一大，还以为家里贼了，就她一个人在家怕是打不过。

正犹豫要不要去叫人来时，宋晓从客厅走了来，一边发一边：“妈，你回来了，吃饭了没？”

瞬间松了一气，但是又觉得奇怪，“不是说要去省城培训一个星期吗？这么早就结束了？”

“哦，我不去了，那个培训没意义，学不到什么东西，我就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