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又惦记起远在外边的两个儿，“那两个臭小不知今年能不能回来过年，还有勤勉，一年多都没回来过了，你得空也要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家来一趟，总在外面见不着人也不知怎么样了。”

“上个月说回又回不了，又说这个月回，前两天又来信说等过年回，我不着他了，他回不回吧，省得回来气我。”白秀华轻轻锤着肩膀。

宋河走到她后面去帮她，里见着她已经开始白发，难免唏嘘，以前觉得自己还能像以前那样卖力工作，但是如今也不得不开始服老了，即将年过半百，状况肯定是没有办法和年轻力壮的小伙一样。有时候见着她工作那么辛苦忙碌，尤其是今年过年时，想劝她多为自己想想，但是设地一想，自己不也是还想着在岗位上持着？

他没继续说话，白秀华也没想得他的回应，继续自顾自地念叨着：“你也给言诚言信去信问问今年要不要回来过年，这两年咱们家就没完整凑一起过。哦对了，言诚那边说要调回来这边军区的事现在有什么说法了？要是能调回来就好了，以后离得近。言信那儿还好，离他外公家近，也能照应一。咱们家的姑娘都不着急，不过前面三个男孩个个都过二十了，你也上上心，问问他们是什么想法。”

“三个臭小，个个都有大志向，咱们是想也不了。好在咱们家三个姑娘都在边，算好的了。”

白秀华却是翻了个白，“这三个离得近不也都是十天半个月地见不着人？唯一住家里的这个还天天往外跑，都一个德行。”

“说的也是。”宋河也无话可说了。

家里孩多，年岁差距还不算特别大，小的时候家里跟养猪场一样糟糟的，一个接一个地吵得人脑壳疼，但是等大了，一批就能全笼，家里骤然清静来，还真是不太习惯。不过也就是那么一慨，养得差不多了该放去的还是要放的。

“现在医院的员工多了，现在的家属宿舍楼不够住，医院场地也不够用。我没猜错的话，医院现在是打算要搬迁到育场那边，宿舍楼也要跟着扩建，我的级别应该能分到个大的房，到时候在市区也能有个住的地方。”

“到时候再看看吧，实在不行咱们看看有没有人要把房租来的，租个大的也行。”即使这些年也攒了不少，但是市区里的房又不能行买卖，也没有办法。

想得倒是好，但是也得考虑现实，“再说吧，别到时候租个大房，个个还是住外面，还浪费钱。”

父母在客厅里慨良多，宋晓这儿一边洗澡一边哼着不着调的歌儿，脑海里却一直在想着今晚和她爸说的事。

她之前还老想着要是晏桥是她亲哥就好了，但是说到谈对象，她觉得晏桥就可以，但是换成赵生就不可以。为什么呢？

晚上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时，两只手乖巧地叠在自己的小肚上面，睛在夜里亮得惊人，耳边好像有只苍蝇一直在嗡嗡嗡：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将睡未睡的时候，却是一幕幕地闪现这两三年的一些小事。

帮她拦住黄世勇，还有说过好多次谁敢欺负她会帮她揍人。

一那年运动会上带着她一起跑，不过后来第二年没人带她她也拿了第二名。

还有，稀疏平常的周末或者假期里，坐在他后座上往来如风地穿过大街小巷，在京城红墙缓缓而过。

从未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