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场里的人都不被人当作人。

血淋淋的训人鞭上还藏着刺，刺浸烈酒，一鞭去，连骨带掀起来。

疼得钻心刻骨，也不许人叫唤。

没有无缘无故待人好的。

可她真的端了碗的药来，放来见他不喝，怕他以为是碗里的汤药有毒呢，只说替他尝尝温。

既然她都喝了，没毒的。

这药与角斗场给的药不同，闻着味就能辨几少见的药材味，很是珍贵。

拿着木屑充当兵的那只手并没有松，但也乖乖喝了药，像猫儿一样，纤的睫微颤。

好乖。

见他将药喝净，楚凝舒展了眉。

“你还弱，郎中说暂且只能用些粥，这是用燕窝炖的虾粥，滋养再好不过，吃一些。”

“我先替你尝尝，不怎么甜，盐也是够的。”

话这么说，实在叫他安心，样在试毒，证明没有掺东西。

楚凝吃后，他也吃了。

待吃了之后，瞧着吃净的致碗勺，忽想过，刚刚，他和她用了同一柄勺。

愣神片刻，温的药了肚，觉浑都有些力气，不自觉中，右手松了一些。

楚凝这才开始第一句，柔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少年的手指颤了一颤，抬了，他的目光落在楚凝脸上，静默观察她问这话的用意。

可惜，一无所获，除了漂亮，没有察觉到什么。

“煜...”

“单一个煜字吗？”楚凝看他样怔茫，似乎记不得了，看起来很棘手。

“你是哪里人，还有印象吗？”

少年垂默然，沉默得不好让人再问，楚凝隐约猜到几分，不知再怎么接着往开时。

果然，他摇了摇。

“记不起来了……”

楚凝也跟着静默，“......”

原先是想问了他的家世，趁逗留在江南这几日，命人联络他的家人，再将他送回家去。

不承想，没问来。

皇弟已过弱冠，尚且要人扶持帮衬，他小于皇弟，横遭变故，恐怕被吓得忘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被卖到那块地方的？”

江南官府必然有丢失人的相关卷宗，问了他去的时日。

再派人去查问，只要他家里人报了官，接来，也就好顺着找了。

报官？

角斗场能开得那样大，江南的官府早就与之沆瀣一气，真要报了官，不说能不能找到来。

前的公主能不能帮到他不说，他或许还要再回去角斗场。

骨没好。

一丝一毫的风险都不能再冒。

少年抿了抿，依旧还是颓茫地摇，“也想不起来了。”

这就难查了。

他的去，楚凝也不好代替他了决定。思忖了片刻，先跟他讲了明白。

“我自观音庙求神来，半遇见你被人囚住，见你年岁还小的样，便一路跟随从那伙人手里买了你。”

她隐瞒了手买他的真实缘由。

说起年岁，少年留意到她的发，摘了斗篷，后面是盘起来的。

她嫁人了，为人妇了。

贸然手买一个男人，不怕被夫家责备？

又或者，她不如面上这般温和慈，姝旖丽表象后，藏着不为人知的肮脏。

对了，公主。

难怪不怕。

少年静静听着，俊的脸很是苍白，漂亮又易碎，楚凝声音更轻了些。

“本想着等你醒了，问了你的来，派人送你归家去。”

“你既想不起来了，我也不好替你决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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