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将她占为己有，想她如他那般，只对一人喜、温柔、耐心、微笑。

明明他都没动手，明明他都低哄她了，她呢……为什么她不能来哄哄他呢？不能像从前一样怕他生气便乖乖地伸手抱住他？就如在洛家时，她怕他与殷彧冲突，抱着他，那一双从后环住他的柔臂弯，让他发疯般地想念。

一个不经意的波转与短暂无声的对视，都能将他的心搅得天翻地覆，偏偏他……还要故作镇定。

“你就有这意思。”殷晴越讲越委屈，泪珠在睛里打：“你凶死了！”

她膛一个起伏，更是气呼呼：“是是是，你是退让了，那就是我不懂事了，还请燕少主抬贵手，饶我一命，把我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扔回昆仑派，省得让你烦——”

话到了嘴边又想着方才夜止所言，是了，他明明有法的，只消他悄无声息布魂蛊，以《招魂》《引魄》曲御之，她便是再有异心也不过任他摆布，何须再听她不不愿的话——他负气一想。

想来想去，燕归心里涌起涛天波澜，竟也委屈上了，话里泛着一隐隐的酸：“我是知，那你呢，猗猗，你岂不知我所想何？你想弃我而去难我不曾生气？未免也太看我了！可即便昆仑派动手在先，我也未杀他们……”

燕归立时沉默，像一拳打在棉上，心里丧气不已。

少年重重咬了“丢”之一字，面不甘，倒有几分被人“无休弃”的可怜样，燕归握了十指，抿：“我明明一再退让了。”

殷晴抬了，见燕归这样一幅“我都为你忍让了，你怎么还生气”的模样。

一句话便被噎了回来。

等。他如今犹豫不决，难不是想等她一句心甘愿么？

——知她想随那些个师兄弟们离去而他不应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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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目光定在她泛着微光的里，不知不觉音量，不耐地截断：“殷晴，我何时讲了你烦？”

“你明明知。”殷晴嘴一翘，嘟嘟囔囔。

他自知殷晴心纯善，可一旦这份照拂了他的良善之心落在旁人上分毫，那这“善”便成了他中钉中刺，恨不能除之后快。

但是一路行来，至此刻，他却再不了手。

这一份念想，在日复一日里，贪得无厌，得寸尺。

额青一，燕归张了，脱而。

昨儿在雨里站那半宿，他想了许多，最多是想殷晴所说：“你岂不知晓我的心意，就不能再等等么？”

燕归抬手，执过她的颌，行将殷晴的脸扳正看向他，他望着她那双垂的，默了会，问：“你气什么。”

可是，他要等多久，又能否等到？燕归在心里腹悱。

他不知起于何时，只是本能地知晓，自从这一路行来，两人走过的日日夜夜里，他离她愈近，痴念便愈是烈。

不是个问句，燕归只想说，他一退再退，也未对昆仑那伙人发难，她到底有何好气的？不过是随他回苗疆走一遭罢了，难是他还对她不够好么？她竟是这般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