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空月寒江白，遥遥临畔，灯火通明。

江南双姝苏颦与辞姑娘，一位琵琶作语，余音绕梁，一位歌似黄鹂，迤逦多。

将那儿女，痴嗔贪怨，都藏在一弦一语之中，诉尽悠悠哀思，闻者无不痴醉，直至两人谢礼离去，满堂宾客如梦初醒，久久难回神。

临畔叁楼，天字一号房，一只纤纤玉手半挑朱帘，来人蛾眉青黛，横秋波，声如珠落玉盘，正是名满江南的妙音娘：“苏颦，主上唤你。”

倚窗之人着一梅衫裙，玉肌脸柳腰肢，恰似腊月红梅，雪妍冰丽，风梳雨洗，只见她屈指放在边，轻轻嘘了声：“听。”

辞顿脚步，侧耳细听，不知何人船夜笛，随着浪卷江涛，有笛声阵阵传来。

苏颦摇首：“你听这曲调，不觉得很耳熟么？”

辞细细一想，确有几分熟悉，又不知从何听过。

“可记得幼时教我等曲儿的那位？”苏颦拨动怀中琵琶，几许清音与笛声重合：“可惜，故人西辞，此歌此曲，已是许久未闻了。”

辞一愣，似是想起什么：“你是说……”

苏颦角一弯，淡笑：“走吧，主上可有说何事？”

辞附耳，轻声：“我只听得几字，似与轩辕氏相。”

殷晴拖着疲倦的，幽幽睡。

浪声里听雨眠。醒时，江上烟雨未停，面上浮起一层薄薄白雾。

殷晴了，打个哈欠：“燕归…燕归，你醒了吗？”

无人应声。

冷风瑟瑟拂面来，殷晴立时清醒，睁环顾一周也未少年人影，她掀开竹帘，往远眺望，碧波江之上除却白鹭振翅，浮光掠影，再无其它。

“奇了怪，去哪了？”殷晴嘀咕着，起捧着江净面。

殷晴腰酸背痛，不禁回想起昨儿个在舟上行那事，真是那以言说，小舟颠簸，她也颠簸，似化为载着扁舟的朵朵浪，起起伏伏，摇摆不定。

想来燕归也算难得有良心一回，看她哭哭啼啼喊着“受不住”“别来了”，嘴上不饶人，冷笑嗤她：“叫你招惹我，还敢不敢？”

非得殷晴小嗓叫哑，泪啜泣，恰如一枝梨带雨，连连求饶：“不敢了，不敢了，燕不恕，是我有不识泰山惹你…呜呜呜…”

少年眉一撇，面上瞧着不甘不愿，却是当真是停了，自个儿憋得难受也非再多来，退而求其次要令她用手帮他疏解几回。

“记着，殷晴，你欠我一回。”

“再敢惹我，回定不会轻易饶你。”

低沉的少年音抵在耳畔，好似声回百转，令殷晴一想便心慌，捂着砰砰的，摸着红彤彤的脸颊，好一会才冷静来。

殷晴百无聊赖地戏着，心想也不知他一大早的去了何，半天寻不到踪迹。

晚些时候，江上又起了寒风，潇潇索索的雨顺着舟沿滴落而。

一方画船自莲溪缓缓驶来，在殷晴停棹。

画舫珠帘随风轻晃，一人自船走，竟是昨日猜灯谜的女——颜如玉。

颜如玉见着殷晴，弯腰掬礼，微笑：“殷姑娘，又见面了。”

殷晴摘一朵莲，捧在手心，回以一笑：“好巧呀。”

颜如玉 ：“姑娘既无事，不如来客舟一叙？”

面对女突如其来的邀约，殷晴未开回应，倒不是她不喜前女，只是昨日燕归沉着脸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她可不敢应声。

殷晴顾左右而言他：“我在等人呢。”

颜如玉淡笑：“那姑娘一时半会儿怕是等不到他了。”

殷晴惦记着燕归，不由得放莲：“何此言？”

颜如玉：“姑娘随我来便知。”

殷晴面上带笑，却暗生警惕，一步不挪，指腹摸着袖的雪银针，重复：“我要等燕归。”

颜如玉火金睛，一看穿她：“姑娘不必害怕，若我有意伤害姑娘，仅凭姑娘的手，怕是……”

颜如玉未将话说完，只笑而不语瞧着她，了个请的手势。

殷晴无法，只得随她上了画舫，此舫共分两层，一层有数位白纱蒙面的乐伎，坐于珠帘半卷，奏来江南小调，伴随妙乐清歌，殷晴踏上二楼。

拨开层层疏帘，一清幽香扑面而来，室昏晓，烛火淡淡，仅余一清隽人影，端坐于银屏灯影后，殷晴看不清他的面容。

“殷姑娘，请坐。”那人声线疏寒，似早未化的溪雪，听起来甚是年轻，想来也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你是何人，要我来何，燕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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