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负责送她来此，既送到。”燕归只抬看一痴痴呆呆的殷晴，拂袖起，转便走，毫无停留之意：“便告辞了。”

两人一同席，洛欺霜看一燕归，却是询问殷晴：“姑娘可是一人山…？”

燕归笑未笑，散漫开：“云游江湖，逍遥来，逍遥去，无名之辈罢了。”

“我叫殷晴！晴天的晴。”殷晴一站起，正对上殷彧冷冷审视的神，手都不知往哪儿放。

一只手拉住她，冰肌玉骨，寒凉之气几乎骨髓。

风兰满面香。——《青华》宋 · 白玉蟾

“原是如此，不知少侠师何门？”洛欺霜神如凛冬霜雪，直直望着燕归。

殷晴脸涨红，心里快要急死，不知他笑个什么…

燕归一字不言，从容不迫地看她，边弧度讥诮，他倒要看看在殷晴亲兄面前，她还能怎么称呼自个儿？总不能又一声“哥哥。”

殷晴不解，扭再看去，只见那红影已化作一红芒，她看向兄：“为什么！”

“哪”字还未。

殷彧询：“你可知他是何方之人？”

欺霜傲雪，人如其名。

好一句“侠客”。

燕归瞥她，默默骂一声胆小鬼。

倒是面如冰雪的少女率先开，声若碎玉，泠泠清淡：“在洛欺霜，见过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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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晴整个人绷成一弦，这才想起被她冷落许久的燕归，慌慌张张：“他…他是…”

微霜玉肌，照冰姿。《鹧鸪天·不怕微霜玉肌》 宋 · 张元

殷彧目一，重复一句：“无名之辈？”

殷彧起，目严肃：“殷晴，我更想知，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你主动为他撒谎？”

“我…路遇山匪，还是这，这位侠客…刀相助，救我一命——”

飘摇回雪的乌黑睛盯住她，她轻轻摇：“姑娘，不可。”

燕归岂是能被人威胁之辈？

好冷，竟是与她中寒毒时相差无几，她一哆嗦，匆匆回，是洛欺霜。

洛欺霜颔首：“来者是客，不必拘礼，请坐。”

显而易见要他自报家门。

“少侠言重，只是时值教动，江湖人人自危，还望少侠多加谅，若无份来历，还恕我等不敬。”洛欺霜一番话，滴不漏。

注：

“我…”殷晴一时哑然。

殷晴甚少说谎，这破天荒一回，说得磕磕绊绊，睫打颤，眨个不停，半不敢抬看洛欺霜清凌凌的睛。

“等等！”殷晴一脸茫然，不知为何他说走就走，看着他消失在黑瓦白墙之间的绯红背影，也跟着起：“燕归——燕归！你要去——”

谁料好不容易说完这句，少年半不给面噗哧一笑声。

“怎么？洛家乃是中原武林第一家，便瞧不上区区无名小辈吗？”燕归把玩着笛，懒懒抬。

熟人见面却先是沉默，殷彧一向寡言少语，殷晴在他严正目里抬不起，生怕兄一个不兴修书一封叫师尊派人接她回去，虽说平日整天念在嘴里，当真见面却又成了个缩乌，吱吱唔唔不敢开。

燕归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