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究竟是为什么打的架，但这憋着的火气好歹发作了些来，到时候再和医生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借着这个多多开导开导。

像是海里失去方向的船只，随着海浪漂泊，却四顾茫然，不知自何而来，也不知该去往何。

此，只要有空他的睛和双手那就是完全在手机上的，有时候大段的文字在好不容易编辑好准备发送的前一秒又暴躁地全删掉重新再写。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无故旷课，哪怕这次是游缨给他请了假，对他而言也是一遭在还没放学前离开学校，是一傲慢，也是一怠惰。

儿拒绝去看医生，唯一的办法就是顺着，等他松了再让专业的人来解决对的事。

游柏沉默地，目送她关门离去后也低走了自己的房间。

***

空的大脑，酸的四肢，以及半不剩的斗志。

游柏睁着看着雪白的天板，只觉得这一刻的自己陌生得可怕。

可事实上真的如此吗？

距离周一的期末考，除开周六周日两天假，就只剩明天一天的时间了。

对于从前的他而言这是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的黄金时间，但偏偏，他跟着回家了。

书包被扔到椅上，疲惫酸痛的也被扔到了柔的床榻。

别说何芳咏了，就是偶尔见过一次他发狂砸手机的丈夫都觉得心惊胆战。

游缨带着游柏回了家，看着一脸伤的侄，她最终还是心疼地叹了气：“我给你去买药。”

那隐秘的，想起喻殊时不受控制的细微愫，

再多的后悔与不解早在清醒后的脑袋里复盘了无数遍，此刻的他，没有怨恨，没有自责，有的只是一片空白。

更可怕的是，如果不是这次打击，他不会回忆起那么久远的一次相遇，更不会借由那次初遇挖掘记忆里这些不合常理的怪异之。

在更多有关喻殊的细枝末节被回忆起来后，他可笑地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个一直逃避厌恶的人如此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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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芳咏一边想着，一边将车开往附近的超市。

一个成天学习的自己，为什么会有多余的时间和力去关注一个自己避之不及的人？甚至是他与她每一次遇见时她穿的衣服，看过来的表，他都记得一清二楚，这真的合理吗？

也正因如此他才觉得自己如此陌生。好像事关喻殊，他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的一双明明没有看她，记忆里却都有与她相关的画面，仿佛里存在另外一个人，一双，替他时刻关注着这个人的一举一动，然后事无细地全都填充到他的记忆里。

所以今天接到老师电话说邱让在学校打架时，她甚至有心里悬而未落的大石终于落地的踏实和放松。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让心理医生介给他一疏导，可往往这话还没说完就被踩到尾一样起来的邱让暴躁打断。

不过对方家选择和解也是她没想到的，毕竟那孩被打得不是一惨。

可记忆骗不了人。

何芳咏心里七八糟的，一会儿是刚才儿冰雪消一样的笑，一会儿是她说错话后对上的那双冷的，一时之间只觉得无力极了。

接连半个月，她和丈夫是半句重话也不敢在邱让面前说，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他生气，叫他绪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