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让是被老师带着几个同学从他上架开的。

而他的惨样被跟过来瞧闹的十来个学生看得一清二楚。

他甚至不敢去想学校贴吧里究竟有多少个帖发了他惨败的照片，又有多少人在对着他鼻青脸的照片评论足，挖苦嘲笑。

那一瞬间，被冲昏的脑就像被迎面泼了一大桶冰，顷刻清醒了过来。

但，已经迟了。

他甚至想不通究竟是在哪个环节了问题，叫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一步步被瓦解至此。

是他不该刻薄挑衅邱让？

是他不该让覃与送他去医护室？

是他应该甩开喻殊抓住他的那只手？

还是他就不该在那次请家时昏了一样地对喻殊说那句“我帮你”？

或者更早更早，他就不该一时好心，将自己的伞递给楼梯等雨停的喻殊？

他今日的颜面无存，是不是就该怪他那难得一次的心呢？

明明他格里就没有所谓的“乐于助人”、“心”，为什么偏偏就在那一次鬼使神差地去当了一回好人呢？

那一刻的他，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宁肯冒着淋雨冒耽误学习的风险，也非得把伞递给有大把时间等雨停的喻殊？

她家里有权有钱，边小弟成群，随便一个电话就能叫动人来给她送伞，哪里就非得自己多此一举地借伞呢？

他还说了什么来着？是了——“你是女生”。

“你是女生”？

他那一刻是疯了吗？从来寡言少语的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一句话都没说过的同班问题少女说如此矫的一句话来？

若非这些记忆清清楚楚地保留在他脑袋里，他甚至怀疑这件事的到底是不是自己了。

像是被鬼迷心窍了一样，完全违背了他的本，了他本不可能的事，说了他本不可能说的话，招惹了他本不会有集的喻殊。

然后，多骨诺米牌效应来了。

喻殊对他一见钟，开始以她独有的方式来接近他，走了他正常的往的朋友同学，像一只圈定地盘的狗一样，在他四周留了她的印记，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她彻底打了他之前数年的生活节奏，甚至在他转校希冀着能够回归正常生活后穷追不舍地跟了过来。

她的存在，似乎就是在不断提醒着他，他不可能再回到遇到她之前的生活了，他的未来已经因为她而开始改写。

就像错轨的火车，沿着另一个方向，越开越远了。

可，凭什么呢？

正坐在图书馆看书的覃与只觉得脚的地面突然震颤起来。她抬看了看柜台里仍旧安然玩着手机的理员，心还没来得及涌起疑问，那震颤就停了。

所以是错觉吗？

她了额角，拿起一旁的手机，搜索了一圈也没有查到任何有关地震的消息，看来确实是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