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之后，他送对方回家。

在车前，这个意图不明的女人终于向他递了橄榄枝。

要上去坐坐吗?贝莉安娜说，我家里，今晚没人。

北条夏树沉默了，旋转车钥匙熄火。单手扶着方向盘，微微侧目，路灯光描在清的鼻梁上。

他微笑，腼腆如同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侧梨涡显得格外人畜无害。

然后他举枪对准了贝莉安娜。

咔嗒一声，枪膛闭锁。

北条夏树温和地说：停。我的弹一定比你的小动作快。

贝莉安娜依言举起双手，蓝灰的睛像是惊恐的小鹿，语气有些惊慌：要灭吗?我可什么都没呢。

让我想想先从什么地方开始说。他慢条斯理，那就这个吧?

他右手稳定地持枪，另一只手越过座椅，从她的右侧外袋里拿一圆形红，撬开它的银盖。

4.5毫米径单发手枪，弹应该是氰化，我之前也过类似的小玩意，灵来自《007》系列。

是。她倒也坦地承认了，半不张，摊手，有烟吗?

我车上不会准备这东西。

贝莉安娜撩了发：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呢?

最开始。你不该往我的袖贴追踪，虽然十几分钟后能自然消失，但它会留痕一样的印记，你知吗?

那天晚上

他脱外的时候特地注意了一被贝莉安娜碰到的衣袂与袖，果然发现了痕迹。

我确实知，但我也没用多少。贝莉安娜抱怨，它虽然能自动消失，但追踪反应持续的效果也很短，还会留痕迹，发明它的技术人员可真蠢。

追踪发明者本人middot;北条夏树顿时失语：

他给消失追踪刻意安排的小小BUG，是为了防止组织用到他上。

北条夏树这些年来尽研究些看似废但又有些小用的东西，粉末追踪算是其中相当成功的一样，组织已经用了两三年，渐渐发展到整个灰边缘的行业都知有这么个小玩意。

他低看那支红手枪：还有它。

你从小包里拿红的时候，隔着外摸了右边袋，我看到是一个圆型的我平时也喜动手小东西，所以很快就想到了。

贝莉安娜安静地看着他。

他的相毫无攻击，英俊而温和，此时红瞳孔冷淡地倒着她的影，倒有几分肃杀的意味。

她轻轻地问：夏树打算把我怎么样呢?

北条夏树摇了摇：不怎么样。

他把枪重新揣回袋，将这样简单的动作了一优雅而风的觉;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并没有转看她。

你的目的?他语气松散地问，以及你背后的组织，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贝莉安娜没动，灰蓝的睛注视着他。

良久后，她说：我们想要【拉普拉斯妖】，而你，是最接近它的研究员。

夏树神微微一凛。

那是，北条夫妇从前负责开发的全知程序。

拉普拉斯妖，通晓宇宙过去与未来的鬼，理论上不可能存在的全知智者。

第9章 摸鱼(大修)

北条夏树反问：你知拉普拉斯妖是什么吗?

对方显然也有些了解，挑眉：一个数学家提的概念，知全宇宙过去与未来的恶。

而黑衣组织曾经着手研究的【拉普拉斯妖】，是能够准预言未来的程序。

它基于顿定律，而哪怕只考虑顿力学的相互作用解释起来好麻烦，总之，现代量力学的理论已经证明【拉普拉斯妖】不可能存在。

北条夏树态度相当散漫，看向对方，我不知你们为什么会想要研究这么异想天开的东西，不过它是我们组织许多年前就停止开发的捡了个别人不要的东西回去当宝，没必要。

贝莉安娜并不作答，视线仍凝注在他上，将信将疑。

况且，你怎么会觉得，我父母研究的东西，我就没有尝试过呢?北条夏树耐心，如果真有来的希望，我现在有空在这跟你聊这个话题吗?肯定在研究所里不分天日地被压榨。

好吧。她叹了气，说实话，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有人希望我来问问你你有考虑过作为研究员，加别的组织吗?

北条夏树惊异地盯了她半晌，忽然乐了。

他实话实说：我其实目前在努力退休，也许二三十年后会考虑退休返聘，你们等得了吗?

但对方好像不太相信他的大实话，嗔怪地瞥了他一，解开安全带车。

贝莉安娜走了，背影摇曳生姿。

【基安：目标即将离开程。】

北条夏树低回短信：任务结束，不用盯她了。

【基安：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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