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认识江依以前，郁溪想过很多次自己的十八岁生日会怎么度过。

她表面再清冷，也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孩，哪有孩不喜过生日的？

她悲惨的想，最大的可能就是一个人刷题刷到夜，一个人裹着毯沉沉的睡过去。

可能睡不着，辗转反侧的。

孤独是野兽，吞噬了人心里的一切安全，却吞噬不掉让人骨发凉的寂静。

她从没想过，她的十八岁生日会是现在这样，江依隔着一张小折叠桌坐在她对面，一手着塌塌的塑料杯喝啤酒，一手指间夹着烟，嘴里叽叽咕咕讲着些无聊的笑话。

她对面明明只坐着江依一个人，却闹了一个世界的觉。

等到天又暗了暗，江依把手里的烟掐了：“好了，来觉了。”

她叫郁溪：“蜡烛吧！”又提醒郁溪：“先许愿。”

郁溪学着小时候在电视里看的人，双手合十，等她睁的时候江依问：“许的什么愿？”

郁溪老实说：“考上邶航。”

等到郁溪一气灭了蜡烛，就只剩江依一张明亮的脸，是夜中唯一的光源。

江依笑，语气却郑重：“祝小孩儿无拘无束，无忧无虑，无牵无挂，海阔天空。”

“郁溪，生日快乐。”

******

江依房的小院里没灯，蜡烛一，就有摸黑吃饭的意思。

江依站起来，踩着跟鞋扭腰走到厨房把灯打开了，院里就透过莹莹一光，其实还是很暗。

郁溪问江依：“我的菜好吃么？”

江依老实说：“一般。”

郁溪抿抿嘴。

她手是笨的，菜谈不上好吃，只能说掌握了基本生活技能。

江依又说：“我给你个东西。”

她手伸袋里，摸个小东西往郁溪手里一，着烟笑着：“这儿也买不到什么，不知送你什么好。”

郁溪低一看，她掌心里托着个小小木飞机。

郁溪问：“你自己刻的？”

“是啊。”江依笑得还得意：“刻的好吧？”

郁溪如实说：“一般。”

想了想没忍住又补了句：“丑的，你手也笨的。”

江依哼了一声：“不是手笨，那是手劲不够，手可巧着呢。”

她像是为了证明，伸手刮了块糕上的油，往郁溪鼻方向一抹，但郁溪动作更灵活，迅速的躲了。

江依嘁一声，拿起自己的一次杯，不满的喝了啤酒。

等她放回桌面的时候，杯沿就沾了圈浅浅的红印。

郁溪盯着那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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