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黄的烟嘴上，还留着斑驳的漆红印。

江依看着郁溪，哗哗如注的雨声中，又一声惊雷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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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老板来上菜了，因为馆没什么人，她们的菜是一次上来的。

郁溪有时候觉得江依这人是不是柳树成，仿若无骨，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撩人的柔。

江依笑着睨了郁溪一：“那也还没成年不是？”

空气里多了饭菜的油味和香味，可江依上的栀香很幽微，在雨天越发明显，一阵阵钻郁溪的鼻。

郁溪又把诊室里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还有六天就成年了。”

江依着烟刚要说什么，老板又来了，把一个同样油汪汪的不锈钢盆往桌上一放，里面是扎扎实实一盆米饭。

江依笑盈盈看着她：“你一个小孩儿，知什么喜不喜的？”

她给自己了烟，的空气里就又多了一阵淡淡的烟草味。

直到雷声过去，郁溪又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你有喜过什么人么？”

江依不知怎么就笑了，她把烟从间拿来，夹在指间，懒懒散散把手搁在桌上，对着雨雾吐一缕薄烟。

江依看着郁溪在雷声中上翕动的嘴，一个字都没听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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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依懒洋洋说：“小孩儿什么烟呢？”

一碗血旺，一碗雪菜豆，一碗辣椒炒。

郁溪看着江依，经过老板这么一打断，江依脸上那微微发愣的表就消失了。

因为着大雨，天很暗，江依和郁溪犹如坐在一片暮中，只有江依间的烟明明灭灭，亮江依绝的一张脸。

边膝盖上各贴着一张纱布，这会儿不能弯，就直愣愣放着，她脏掉的白球鞋就伸得老远，蹭着江依那双张扬到有些刺的红跟鞋。

本来这馆里也没几个菜，菜单薄薄一张，邋里邋遢的手写字加一张很糙的塑封。这会儿菜端上来也跟那菜单一样，油汪汪的不清。

从诊室来，江依就把她的漆红红涂上了。红质量太差，这会儿还没吃菜，只用一次塑料杯喝了两，就已经斑驳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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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着纤手指在烟卷上了两，烟灰应声落在泥地上，那是一成年人才有的从容姿态。

不像郁溪，一不放松，藏在桌的手掐着自己的手指。她不挣扎烟的问题了，又问了一遍：“你有喜过什么人么？”

郁溪有不敢看江依的脸，就盯着江依放在桌上的手看，鬼使神差说了句：“给我一。”

“江依。”郁溪的声音被雨声盖掉一半，又被忽然响起的雷声彻底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