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脸上疼的，但郁溪只有躲到这没人的地方时，才愿意稍微皱一皱眉。她刷题刷的专注，笔尖着纸面沙沙沙的，钻题海里的郁溪忘我，总觉得这样脸上就没那么疼了。

“写功课。”

到她打球了，她握着球杆俯在台球桌上，卷曲的发和柔的裙顺着，一起垂到桌面上。混混的神猥琐的在她来回打量着，那儿看上去光一片，真看过去，却又什么都看不分明。

这样的，她小时候见过的。

这儿堆满了废弃的卡车，所以连空气里都是灰尘和铁锈的味。郁溪久没来了，觉得这儿的灰又厚了几层。

“谁知呢。”江依随应付着，神瞟向台球厅门：“可能今天香没够？手不够香呗……”

刚才来废弃仓库写功课以前，郁溪先绕到镇外的溪边，把脸上的灰和血洗净了。只是没想到，这会儿刷着题，又有一滴血顺着嘴角的伤淌来。

郁溪平静的开：“你在这嘛？”

她双手撑在引擎盖上，嘴里着烟，偶尔伸纤手指，把烟从间拿开，弹一弹烟灰，烟灰就顺着她火红的飘摇的裙摆，落在她红跟鞋边。

“依平时打球蛮凶的。”混混笑：“今天这是怎么了？老不。”

“哦。”

郁溪抬，前是江依绝的一张脸，着一烟，懒洋洋的。

去医院什么的就免了，浪费钱，她没那个矫的资格。

“哦。”

郁溪看着纸页上的那朵血有愣神。

一个影映在她的书本上。

郁溪低不说话了，江依就真的在她附近找了个引擎盖坐来，一只脚架在另一只上，脚上勾着跟鞋晃啊晃的，一条火红的裙，就顺着她莹白的小飘啊飘。

她像以前一样，找了块废铁坐着，又找了块一的引擎盖，摊开一本考冲刺书。

“砰”的一声，球还是没。

江依一边瞄准一边随说着：“就那个，姓两个字的，去年上晚唱过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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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依沉着脸：“嗯。”

“你又在这儿嘛？”

一个小妹路过，去前台倒茶，看着空的前台顺问了句：“依，今天你的小妹妹没来啊？”

“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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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斑驳的红动了两动，烟一晃，一小截烟灰就掉在郁溪的书页上，刚好盖过那朵小血。

就在郁溪盯着那朵血愣神的时候，前的血，忽然暗了去。

废弃仓库。

滴在书本上的时候小小一滴，又被纸页的边沿模糊起来，像朵绽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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