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江依活生的世界里，她只是一个不起的小孩儿。

郁溪对着她背影看了两，打开书包，掏一本考冲刺书来摊开，拿着笔开始刷题。没一会儿，一片茸茸的影投在书本上，郁溪抬，看到江依着烟举着一个台灯，那一端被她拎在纤指间晃来晃去：“小孩儿，太暗了吧？别学坏了睛。”

像小时候看过最好的月亮。

黑暗让郁溪心里的恐慌无限蔓延，像，像青苔，像在电视里看过北方漫天遍地的沙，吞没了心里每一个本该安宁的角落。

刷题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机械的大脑运作和手动作带来一奇异的安心，等郁溪再抬的时候，前台球厅的大灯都已经关了，客散去，烟雾散去。

江依远远倚在门边，在跟她台球厅的小妹们告别。

她把郁溪带到一个类似收银台的地方，面前一面半的围挡，纤手指一指：“坐这儿。”

她想起小时候，妈妈就是在这样一个黑夜远去，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不由分说就把台灯给郁溪上了。

暧昧的黑暗模糊了一切，郁溪心里“咯噔”一：江依不会忘了角落里还坐着一个她吧？

郁溪刷了会儿题，又抬去看，江依眉飞舞的笑着打着球，再没看向她这边了。

其实郁溪是要的一个人，这句“我没地方可去”固然是真话，但平时郁溪是打死也不愿意说的，宁愿去满是灰尘的废弃仓库写功课也不愿说。

郁溪默默攥手里的笔，直到笔杆上的棱痕把中指老茧硌得生疼，还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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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依走了以后，她茸茸带着香气的影，就在郁溪的书本上消失了。不过被她拧亮的台灯，还沾染着她手指上的香气，投在郁溪书本上黄一片。

然后又着烟走回球桌边去了。

她也不知是恐惧让自己发不声音，还是倔的让她不愿开向江依求救，如果江依忘了她，那就让江依锁门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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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台球厅都是她们这些陪打球的直接收钱，收银台形同虚设，倒变成了台球厅最清静的一存在。郁溪坐过去，江依着烟笑笑的在她上了一把：“就在这儿功课啊，乖。”

这会儿不知怎么的，被江依上的栀香勾着，这句真话脱而。

郁溪恐惧得指尖发麻，像条垂死的鱼一样无声的张了张嘴，却没有发任何声音。

第4章 郁溪心想：是妖。

江依着烟笑了一，偏着冲郁溪招招手：“小孩儿，你过来。”

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