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答：“寻哩。”

“景就在你衣襟上。”

聒噪的废话篓，和一个连手势都懒得打的哑士结成了侣。

他是个哑，生来无声。亲失望至极，取名时并未捡好兆，他晓事时就知了。

走几步，忽然听见后叫唤，他一转，那青衣女在山路上亭亭玉立，拈着一枝苞笑盈盈地望着他。

后半生的起始，在哑遇到一只妖怪——一尾寒冬夜里钻冰窟，沿着源趋附而来的冰冷青蛇。

直待来，青蛇拿尾扫着他指尖吱哇大叫着说要去寻。他虽有不舍，还是在翻过山时，松手把它挂在了枝苞上。

她不像蛇，倒像只八哥，卷着他的手撒打：“姚景休，休休休，你给我取个名字啊，别老比划着那个游的手势，难看！一看就知你叫我蛇，一心意都没有！还没有凡人给我取个正经名字哩，你来最好，快给我取个呱呱的好听名儿——”

她在山烂漫里笑得酒窝，后的山升起一耀的太。

它冻得尾都僵了，可怜兮兮、乎乎地盘在他边。

他不过想着，这是历练新红尘的第一步，弥补愧疚的第一妖。

他那时也怎么都不会想到，掌心里拢着的青蛇成了他后来的……妖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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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平生对妖怪起了恻隐之心，把它拢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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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又发呆，蛇发笑：“之前就想狠狠吐槽一把了！名字真不好听！景休景休，那不是说好景都歇菜了吗？”

愧念成了割扯心的一把钝刀。哑忽然想再次一个人游历，不再依赖师弟的声音和活，去沉默地接红尘，补偿那些前半生的愧。

蛇妖把手里的苞在他衣襟上，粲然生辉：“胡说八！休个锤！”

怎么看都是奇奇怪怪的组合。

他记得，狐狸也记得，一愧一憎。

哑从未想过那废话篓化成人形时妖娆如斯，发了老时间的呆，才比划着问她：所为何来？

青蛇天亮醒来，蛇信蹭着掌心示好，吐着人声叽里呱啦地谢与他的彩虹，倒废话的程度和聒噪师弟有的一比。尤其是知他是哑后，青蛇说得更快，称自己发挥的空间更大了。

这新起始的第一步，忽而有了些奇异。

岁月整合了故人们的眉。

哑承认：是的。

他被她的痴缠闹得手势都活泼了些：好好好，待我想。

经愚直的士成了一山老。

一整个冬天，哑提供温，青蛇提供喧嚣。透过肌理与耳畔，一路寒冬的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