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叹了气：“我知你的来意。回去后劝一劝那小公，让他别傻事。人间事人间毕，不要再试图去开封那些久远的契约了。”

留上也化了鲜红，那是他的赤鳞。

郑王跟着他穿过漫的混沌，在他三步之外, 观望他当年不曾在自己面前显的焦急。

风过，绿叶枯萎化而成风，这一片草丛瞬间开了艳丽妖娆的曼珠沙华，举目无边无际的鲜红之，不见一片叶。

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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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到了忘川河岸边，府无边的黑暗里只有一盏灯，在河上一叶孤舟里。摆渡人摇摇晃晃地推浆，孤舟漂到岸边, 白衣人提着灯船，停在留面前。

留郑重地朝白无常行礼，随后穿过曼珠沙华，急匆匆地想回人间。但在丛的尽，一个提着灯的黑无常拦住了他的去路。

鲜红的曼珠沙华在刹那间全凋零，杆上再次只剩叶。

“我也知你的来意。”他也笑，气质和温雅的白无常截然相反，“可是小蛇，我切实告诉你，那位小公注定会献祭，谁劝也没用。那位白老爷心，哄你还有转圜呢，鬼神虽不能说谎，可白老爷只把话说了一半。”

“郑国那地方非同寻常。”白无常提着灯领他走一片草丛，落座在其间的小亭里。

接待他的是白无常。

“郑氏祖先, 原是府前代鬼王与凡人的后嗣，至血脉便是源于此。他们献祭一鬼王之血，孤成鬼将, 此后亦神亦鬼，借契约行使遗留来的鬼王之权。来日契约尽, 契约之人主寿尽府，鬼将则将魂归天地, 超脱于六界化外，和前代鬼王一样得大清净。”

留有些发怵，好在鬼差态度友好, 听了他的来意之后直接大大方方地将郑国的人鬼契约告诉了他。

留伫立在叶永不相见的府里，僵地听着黑无常不疾不徐的话：“全话是，每一个至血脉都会献祭，无论他们是被迫的还是主动的，这已经变成天地守衡的至规则之一。前代鬼王的锅留给后代来背，一直到鬼王的神力全回归天地，至血脉才会断绝。上代鬼将原本该是最后一个，可惜那位大人沉迷孽海再求回，才有了六百年后最后的鬼王后嗣。”

“不过你不用担心，前代鬼将立了个反向诅咒，往后的至血脉都成不了鬼将。”白无常随手摘了一朵曼珠沙华嗅香，“但他成不了鬼将，不代表他不能献祭那一鬼王之血。然而这是白白的献祭，没有鬼将，即便契约有人主也不成立，滞留人间的万鬼无法被传召成军。六百年没有鬼将，这些东西早已尘封，如今的郑国王室压不知里面的况，只会在上边瞎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