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刻睁开，看到自己坐在一望无际的海里。他想起自己山前的那个晚上，那时他了一个梦，梦见坐在一片海里，双不能动弹，一只红狐狸从后扑到他怀里。

“我……我不知刚在说什么来着。”他茫然失措地抓潜离的手，却见他转过去，侧脸浮起一层笑意，赶在解释前堵住了周刻的话：“无妨，你先看方。”

周刻被那叫声惹得一疙瘩，在识海里着急：“这些猫怎么搞得跟朝圣一样？帐篷里怎么会有妖影？小余他们——”

周刻被引着往看，看见薄薄月光，无数黑影从四面八方赶来，团团围住了帐篷。一双双碧或金的猫瞳在夜里发亮，妖冶又吓人。

这一画卷不知沉浸了多久，识海忽然起波纹，因林间起了妖力震，激起鉴妖玉发警告。周刻猛然从画里脱而，一时没回转过来，不慎从树上掉了去。

潜离传声他识海：“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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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不是狐狸，是红衣少年来到他面前。

少年的颌叫他掐红了，他的目光从茫然里清灵，忽然对着周刻说：“你不是他，不是我要找的那个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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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就成了个废人呢。

鉴妖玉贴着脖升温，他立即开天寻视，看见一缕黑影从帐篷端飘来，帐篷周围的猫便此起彼伏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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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刻一时脑，怒火煎熬并重，传声过去没没脑：“我不是他，不用你提醒我，更不用你来找我！”

他着欺霜赛雪的一张好脸。

他伸掌心四个指印的手，掐住了少年的，将他拉到前来寒声：“你说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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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刻张开嘴，叫他用手捂住了。

发起来，不知怎的在他识海里打开一幅画卷，将他的神识拉去。

一条尾及时卷住他，悄无声息地环着他跃上树梢，潜离抱着他单手施法术，隐在树叶里。

潜离僵住，望着他的睛浮现起万般不可说的绪，睫簌簌直抖。

红衣少年带着不敢相信的表，伸手戳了戳他的膝盖，茫然追问：“怎么可能呢？你的双真的废了？你以前纵一日行千里，披执锐所向披靡，你带着我周游了三十六国，翻山越岭不在话——可你如今怎么就废了呢？怎么就只能在椅上？”

周刻在他手掌间息，过鬓边的冷汗被夜风刮过，刀一般的刺痛寒凉，刮得他立即醒神了。

他的心像从天上摔到泥地里，裂无数沾满污垢的碎片。

周刻听着这话，心里骤然若滴血，掩在袖里的手握成了拳，细密针扎穿心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