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风扇吭哧吭哧着，扇叶随之晃悠。搞不准落来，就要削掉一个脑袋。

今晚明有林没有回来，满是香味的饭菜在闷炉一般的房间里四逃窜。搅和得本就心浮气躁的人没什么。

家里的饭菜，平日里一般就是青菜着咸菜。只有明有林在家时，盘才会挤满了桌。

明楉草草扫过一，光是有的，就有三盘。

“吃吧，你爸不回来了。”唐知兰明明刚刚还满脸喜的样，这会儿挂了电话，脸没了支撑彻底耷拉来。

桌上的东西除了炒空心菜还有酸萝卜，其余的都是了重油。明楉刚好，只捡着跟前的青菜吃。

沉闷的氛围让他不适，他已经好几年没受到这么窒息了。不过好在唐知兰的绪没有持续多久。

吃到中途，唐知兰终于又开启了她的说教。

明楉松了一气的同时，等她发够了才：“妈，我想去打暑假工。”

“你舅舅家今年暑假怕是不会……你说什么？”唐知兰瞪大了睛，凸的球在瘦削的脸上显得突兀又吓人。

明楉放筷，双手落在膝盖。坐直了但帘垂着。“我，我想去打暑假工。”

即便是经历了一个回，在这个家，他还是被折断了脊梁骨，恨不得时时刻刻钻老鼠里藏着。

空气凝滞。

好半响，唐知兰平静：“打暑假工啊？我得问问你爸爸。”

明楉指尖，掀开看着他：“妈妈自己不可以决定吗？”

对视三秒，他又颤动着睫飞快收回。

唐知兰脸上的笑一僵，嘴比脑快：“怎么不可以，你去。”

“好的。”明楉更快地应。

因为他知，唐知兰就像缠覆在明有林上的莬丝，什么都要听他的。明明可以拿主意的，但却不愿意自己动脑。

像曾经夏夏跟他说的，人要学会自己思考。

——

这事儿就这样定。

为了减少在家里呆着的时间，明楉直接找了一份包吃包住的活。

地在城郊的建筑工地上，老板是在那边堂的。工程是程家的，这算是第一次与程闫夏扯上关系。即便是很牵，但对于目前从黑暗里刚爬来的明楉来说，是一份攥住光的希望。

城郊偏远，自明楉来以后，每天早上四五天起床买菜洗菜。但即便是累得直不起腰，他也要持复习学过的知识。因为奖学金对他而言，很重要。

庆幸的是，明有林再没有过问过他的况。唯有唐知兰会隔三差五打电话过来，从明楉上班的时间，吃了什么菜，事事都要了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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