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顾蛮生发话，朱旸就让一位业务经理去叫来了秀秀。朱旸是这里一位大客，业务经理特意嘱咐秀秀，一定要殷勤招待。秀秀诺诺着，走到近，也认了顾蛮生，一张脸当场红成了山楂果。这才两三年不见，当初那个穷小就截然两人了，他一言不发地看着你，一雍容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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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蛮生的嗓特别好听，一不输那个过气歌星。会所灯光幻彩，全场跟着他疯。他发现，什么都有的人唱一无所有的歌，特别有乐。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

“我不怀疑顾蛮生，我们之间这信任还是有的。我也不是吃醋，我只是想不明白朱旸这个人，到这个份上他还不知安分，这人是有多不要脸？一个人，上行艰难，坠简单，这姓朱的已经烂到里了，如果让他继续留在顾蛮生边，迟早会闯大祸。我得想办法让他。”

人喝到一半，秀秀里就蓄上泪了，显得特别费力和委屈。可能是真的，可能是演的，顾蛮生没兴趣去分辨，他站起，将秀秀攥着的酒瓶轻巧地拿了来。自己一仰脖，把剩的小半瓶咙里。

“今儿见到熟人，我兴，我要唱歌。”顾蛮生疯劲上来，上台，了几百小费给伴奏的乐队，唱了一首《一无所有》。

后来浩悄悄告诉杨柳，说是顾蛮生找朱旸谈谈，结果却是朱旸把顾蛮生带了哪里的KTV，一晚上消费了上万。

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杨柳既惊且怒，当场变卦，她表示一定要开除朱旸。浩劝她，生哥去那地方也肯定有分寸，最多就是唱歌消遣，释放压力。

顾蛮生循着朱旸的手势望过去，发现其中一个为过气歌星伴舞的女，居然就是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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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旸到底小看了顾蛮生，他以为他会借机羞辱或者作秀秀，一抒当年的郁结之气。顾蛮生却没有。他脸好的，但态度颇值得玩味。他挲着，神地望着秀秀，神像湍急的黝黑的河。秀秀不敢提当初那段旧事，什么通桶、修、扛煤气罐，顾蛮生没少被她指使着这些脏活，更没少被她言辞龌龊地骂过。她用最甜的嗓音喊了一声“顾总”，然后看见顾蛮生前的圆桌上放着一瓶人，猛地向他鞠了一躬，举起就喝。

“要不把她叫过来？当年她狗看人低，可没少让生哥你受气。”秀秀在这里，朱旸其实一早知，他故作不知，就是想探探顾蛮生的反应，看看能不能借此挽回自己的困局。

这话令顾蛮生无言以对。他一一地喝起酒，朱旸突然抬手一指不远，惊声：“生哥，你看那女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