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颂宁听着听着就笑了：“你不说你第一次来圳么，怎么知的那么清楚？”

“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望着满街攒动的人影，顾蛮生血沸涌，莫名到兴奋，“我有预，总有一天这里会成为全中国乃至全世界的电产品中心。”

曲颂宁循着顾蛮生的视线望去，街区里拉着两条幅横幅，一条是“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一条是“二次创业铸辉煌”，红底白字非常气派，在的风中猎猎抖动，仿佛一秒，就将拉开一场大戏的帷幕。

三个人了茶楼，王传富先他们一步，已经到了。一看见顾蛮生朝自己走过来，忙起相迎：“好耐冇见啦！”

顾蛮生用学了一阵的粤语回他：“王生，呢段时间过得顺唔顺吖？屋企人好唔好吖？”

王传富切换回普通话，用力拍了一把顾蛮生的肩膀：“行啊，这粤语说得，都快听不你是北方人了。”

“我也刚学这么几句，糊糊人。”顾蛮生笑着向王传富介绍曲家弟，很自然地说，“一个是准老婆，一个是准小舅。”

王传富殷勤地向曲颂宁递来一只手掌，曲颂宁也就顺便多看了一这个男人。王传富窝宽鼻，肤黝黑颌方正，原本该是张端正近乎木讷的脸，却生生被生活糊了一脸的油猾气，确实像商人的样。

早茶被穿红旗袍的服务员摆上了桌。王传富是这里的老客，服务员笑盈盈地跟他打招呼，多送了一盘豆豉蒸凤爪。凤爪相当酥烂，即化，连成天嚷嚷减的曲夏晚都筷不离手。

“别看这茶楼装潢一般，这里的早茶是了名的，外省人没来这尝过粉与凤爪就不算真正来过圳。”王传富起布菜，把一屉粉放到曲家弟面前，忽地抬冲他们狡黠一笑，“我等老半天了，你们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认识的顾蛮生？”

曲颂宁笑说他早想问了，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凤爪粉上就没好意思开。王传富作神秘状，连连称呼顾蛮生为奇人，惹得曲夏晚莫名自豪，忙放筷，追问故事经过。

曲颂宁先前没看走。王传富生在汕贵屿，就是个古时候常说的行脚商人。贵屿镇从八十年代开始从事垃圾回收生意。王传富天生没有读书的慧，却有颗改变命运的心，所以见样学样，也跟着别人一起捣鼓垃圾。但他在老家起步晚了，垃圾回收人人在，王传富觉得跟在人后没路，决定去闯闯。没成想，这一闯就闯一个大商机来，他结识了顾蛮生。

他来到汉海，发现这里是块还没被人发现的新大陆，于是每天背着崭新的不锈钢脸盆走街串巷，大中小三个尺寸，像罗锅似的扣在背上，吆喝着谁家弃置的报废电都可以拿来跟他换一只崭新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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