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都是你的猜测罢了。”南雅懿，“卫公可拿得证据？”

卫嘉玉回答：“我确实没有证据，这件事雪信大师的天衣无，但是，他最大的破绽便是将一切都理得太净了。

“其一，若不是因为我打听那包药的落，便不会发现雪云早先曾去过伽蓝殿，可他去伽蓝殿什么，又在殿中见了什么人，那包药最后又去了哪儿？这偌大的禅寺，谁能让所有弟对此事闭不言？

“其二，十八武僧听命于护法院，那晚他们却突然赶去护心堂，是谁的命令？那人要他们去护心堂什么？为何护法院全无记录？

“其三，闻玉曾在护文塔六楼看到过一幅画，但我雨夜塔寻她，六楼的墙上却空空如也，并没有看见这幅画的影。这塔阁之中这么多珍贵的经书法都好好地摆在塔中，为什么唯独取了这一副画？画上画着什么？千佛灯会前，谁能塔取走这幅画而不叫任何人起疑？住持想要隐瞒的究竟是什么事？”

面对他这一连串步步的提问，雪信面惨白，最终没有吐一个字来。过了许久，僧人着手中的佛珠，终于缓缓吐一气来，了一声：“阿弥陀佛。卫施主聪慧过人，贫僧无话可说。”

塔阁间一时针落可闻。

从没有人想过，十八武僧都是死于雪云的手中，因为那些尸上，没有一人是被排云掌所伤。三十年前一个恶徒放屠刀遁空门，尘一法师为他取名“雪云”，又将自己毕生所学的排云掌传授给他，教他扶危济贫，帮扶众生。

此后的三十年里，他始终严于律己，一刻不曾卸心中的重担，背负着过往的所有罪孽，行正途，善事。

三十年后，这个名叫雪云的僧人，在人生的最后一个晚上，卸了一排云掌，舍弃了师父给他的法名，放弃了护法院戒律老的份，又重新捡起屠刀，了他心中认为正确的选择。

临死前，他受重伤，于院之中莲盘坐，上袈裟染血，力竭而死。无人知，那一刻他心中是否得到了一生都在追寻的安宁。

窗外夜风过塔上檐铃，发一阵清脆的响声，这声音恍若西天佛国送来的梵音，涤世间一切嗔痴恨恶。

“不过，卫公有一说错了。”雪信沉默许久之后，又开，“关于闻姑娘的世，雪心师兄起初并不知，是我将此事告诉了他。想要借解毒除去闻姑娘的主意，也都自贫僧一人。师兄起先决不肯，是贫僧再三相求，他一时心才答应来。他一生行医济世，没有过半对不起良心的事，到最后却因我的原故违背本心，甚至搭上了命，是贫僧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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