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智走后，闻玉坐在桌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桌上的茶盏，有些走神。卫嘉玉看她一：“昨晚踢坏了人家的窗，可是觉得愧疚了？”

那女看样不过二十五六，穿着一条月白的石榴裙，背着一个药箱，不着脂粉，打扮朴素，五官生得普普通通，模样有些严肃。但走院见了他时脸上像有一瞬愣神，但又很快垂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他这么一说，屋里其他两人也沉默来。怀智年纪小胆也小，一气说了这么多，可见这些话都放在心里很久了。他说完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发红的睛，匆匆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又向卫嘉玉告辞便离开了院。

怀智说到这儿, 声音也渐渐消沉来, 叹了气, “无妄寺是几代人的心血, 可自从雪月师伯和师祖尘一法师圆寂之后，无妄寺的名声也大不如前了。现在，雪云和雪信两位师伯又遭了意外，师父本就伤心绝，还要撑着主持千佛灯会，要是再了什么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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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嘉玉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跟着朝院外看去，只见一辆车停在外，严兴从外面来，后跟着个年轻女。

怀智想要瞪她又不敢，只能气呼呼地说：“便是什么都没丢, 了昨晚那样的事, 外还不知要传多少话来！无妄寺声名远播, 住持的位置多少人红。佛门也有许多六不净的, 在外说师父资历浅，担不起这主持的位置。可是……可是往上数, 雪云师伯一年到在外云游，雪心师伯又醉心医术不通寺务, 师父很早就帮着师祖理寺中各项杂务，自从他接过这主持之位以来, 呕心沥血, 就是怕堕了无妄寺的名声，辜负师祖所托……结果就这样, 还有人说他不一心向佛却专注于杂事, 恐怕连阿弥陀佛都不会念了。”

正想得神，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卫嘉玉打开门一看，便瞧见葛旭站在外面，见了他面上端着笑，目光又不住朝着屋里飘去：“我听说闻姑娘在这儿，正好卫公也在，昨天闹了一场误会，严老弟心里不安，想要些弥补，再来个歉。”

这就当真是太打西边来了，闻玉在屋里发一声嗤笑，声音不小，跟在葛旭后的百丈院弟都有些挂不住脸，但葛旭这会儿像是聋了一般，脸上神丝毫未变，不等卫嘉玉拒绝，转过朝院外招了招手。

“他们要是知昨晚发生了什么，就该多谢我踢坏了窗。”闻玉心不在焉地回答。她心里还记挂着昨晚那个梦，总觉得梦里的人事古怪，竟记不清是否当真发生过。

他乐呵呵地解释：“闻姑娘来江南看病，不想寺里了这样的事，好在姑苏城还有位有名的大夫，专治各少见的怪病，严老弟一大早就把人给请来了。”

以为然：“不是什么都没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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