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闻朔一走了之，不少人等着看她笑话。结果她领着船帮了趟海，半年后回来，转又风风光光地把自己嫁刺史府，带着卫嘉玉到了金陵。

“桀骜不驯。”卫嘉玉想了许久，一时竟想不合适的字来形容。但说这话时，角又有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轻微笑意，不知的还以为他说了什么好话。

继母难为，为了不给她惹事，卫嘉玉小时候就独自一人待在自己院里不常去，更谈不上与她亲近。何况，不知是不是因为闻朔的关系，卫嘉玉总觉得他的母亲或许也并不希望常常看见他。他在刺史府住了两年，直到卫灵竹生万鹄和万雁，他才上静虚山拜九宗，至此再很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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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个月前就给你写信提了你妹妹成亲的事，理你半个月前就该到了，怎么现在才到金陵？”卫灵竹问完又自觉语气过于生，略微和了些，“可是山上太忙了？”

“七岁。”

有关闻朔的话题多年来一直是他们母间一个心照不宣的禁忌，卫灵竹猝然间听他提起，竟有片刻失神。等好不容易收敛心神，才若无其事：“他如今过得如何？”

五姑娘，是安船帮里最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人。

卫嘉玉回过神解释：“我先前去了一趟沂山，半路收到来信，于是耽搁了。”

卫灵竹察觉到他的不寻常，不由得多看了他一，又低淡淡：“看样是个好孩。”

听他说起这事，卫灵竹也有了些印象，那是当年他们一家三少有的相聚日，对卫嘉玉来说也是童年少有的好时光。她当时甚至想过等伤好之后，便离开帮离开卫家，三个人随意去这世上哪个地方，可惜这些话还来不及告诉那人，第二年他便留一纸和离书，离开了卫家。

“这些年他独自带着一个女儿，在村里教书为生。可惜我到沂山时，他已不在那儿了，只见到了他的女儿。”已过去许多年，他又有了孩原本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卫灵竹倒不像卫嘉玉第一回 知此事时那般反应，只问：“比你小上几岁？”

“这孩生在小满那天，日推算，那年夏天你从江州回来受了重伤，在府上休养三个月，那段时间他衣不解带在府里照看你，未有一日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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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怎样的孩？”

卫灵竹一怔，已微微皱起眉。卫嘉玉见她神，知她心中想的什么，又开：“这孩与他应当并无血缘关系。”

“你去沂山什么？”

“你怎么知？”

卫灵竹本是随一问，卫嘉玉停顿片刻，还是如实答：“那人在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