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原本不该理会他的问题，但或许是因为他这问题问得太过古怪，她到底还是答：“闻朔。”

“你在我家什么？”闻玉怔怔地看着他，疑心自己走错了门。她看着满屋的狼藉，和站在屋里的男，忽然想起回来时，林婶跟她说过的话：

未掩去的冷意。

“前些天老李家半夜来了个问路的，老李好心留他住了一晚，结果第二天起来一看，家里的东西都叫人给搬空了……

大的荒谬吞噬了他，叫他一颗心无限地向沉去。

——我自幼目力极佳，夜里视比寻常人看得更清楚些。

——我爹与人打赌赢来送我打猎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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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屋里一片狼藉，屋主人不知所踪，只有他站在屋中央，神举止与她印象中都大不一样。在山上许多事一桩桩的浮上心，屠的死，焦冼的死，唯州城的放火案，还有他们提过的那个上山来的血鬼泣……他一个书生哪里会知这些？

“知人知面不知心……杨柳田那一片本来就偏僻……”

卫嘉玉的目光从她额前的发丝开始，一一往移，仿佛一回见到她，第一次仔细观察着她的眉。他想起在山上的时候她说过的话：

“你爹叫什么名字？”他声音低沉，气息有不易察觉的颤抖。

——令尊想必十分疼姑娘。

——是有一个，不过我先前一直以为他是说大话骗我。

她握着袖刀的手指收，在他迫人的目光，全起了戒备。

卫嘉玉在这儿撞见她也很意外，还没来得及细想她现在此地的原因，听见她的问话却瞳孔猛的一缩，目光古怪地定定看着她：“你说……这是你家？”

闻玉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脸上忽然间血尽失，男站在日光照不到的屋里，几乎同脸一样苍白，黑曜石一般的瞳孔一错不错地注视着她，上面如同覆了一层寒霜。

那一瞬间，他和印象中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相距甚远，叫她觉格外陌生。

她心中咯噔一，看着他的目光不由越发警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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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她不是没有对他的份起过疑心，哪个读书人会是他这样的，敢伸手朝人心掏刀片。可说到底，二人不过萍相逢，同行一程罢了，他是什么人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于是闻玉一直也没有对他的份究过。

他有了一个孩，比自己要矮上一些，差不多刚到自己颔……

——姑娘还认识这样的人？

——你也可以？

……

——不知姑娘的这把刀是从何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