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世间，谁又没有遗憾呢。

但白日，总会到来。

“你放心，我待之后，便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我家世样貌都不挑，想来也无人有闲心针对于我。若皇后不讨厌我呢，那我便常去皇后中晃悠……这样咱们便可经常见面了。”裴无双抱着衡玉，设想着日后。

这世间，有很多裴无双。

衡玉与顾听南也笑起来。

“我有什么心上人，喜不喜，成亲不成亲的，哪有赚银开心。”顾听南双手扶在膝上，看向漫天星辰：“来这么久，我也该回营洲了，将赌坊给那些人，我总有些放心不。”

“顾要回北地？”衡玉也看过去。

“这个好这个好，赚了那些赌鬼的银，来给女郎们建书院读书！”裴无双抚掌笑。

命回’……”裴无双念着，不由轻“嘶”了一声：“我如今回想起来，怎觉得他不像是什么说书先生，倒更像是算命先生呢。”

“无双——”衡玉：“对不起，此事之上，未能帮得上你。”

也是此一刻，衡玉才愈发清醒地意识到，路还很，很。

怎么会呢。

夜，万千星辰转，各有轨迹方向。

“顾……也有心上人了吗？”裴无双转过看向顾听南。

当真就一儿都不遗憾吗？

充实后，非是圣人所愿。

“是啊。”顾听南笑望着她：“不是说好了么，你日后于范开书院，我也是要银的，不得多赚些备着？”

少女的语气一直是轻松的，但说到此，还是红了眶。

无双，非是家中父母所愿。

数日后，早朝之上，新皇的一个提议，在朝臣间引起了颇大争议。

“无双方才有句话，我倒十分赞成……”顾听南叹：“人活在世，男女并非全，求而来的皆大喜，不会是真正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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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无双再次倒在衡玉肩，顾听南抬手了她的脑袋。

甚至相较之，这样的裴无双，已称得上“幸运至极”。大多数女仍置于万丈渊之中，连求救的声音都无法发。

衡玉轻声：“好。”

竟是早在那时，便将她的宿命给明了。

也愈发觉得，肩上的担，很重，很重。

“你有甚对不起的？”裴无双了鼻，泪意已经压回，侧抱着衡玉，：“阿衡得已经很好了，日后必然会更好的。”

可局面总要平衡，诸多利益牵扯、世家存亡，每个人都有不得已之，而为女，能够选择的余地更是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