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领命。”

赵钦明手掌撑地，竭力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她手指所指的方向走去。

他还有些用，他还能替她些事，如此甚好。

数步之后，他再次倒地，又再次爬起。

直到再无力站起，只能匍匐着往前爬去。

永公主未曾转看过一，提着剑于山林中行走，发髻散垂落，染血的龙袍多被荆棘枝丛山石刮破，视线始终只看向前方，不曾有半转移动摇。

直到前方现脚步声响，一影现，拦住了她的去路。

永公主神微动，看着昏暗中的那人影，无声留意着他左右。

“不必看了，只有我一个人。”晏泯看着她，形被墨披风所掩，隐在黑暗中，令人看不清神态：“你慢了些，我已在此等许久了。”

“你知本会来此……”永公主眯起了眸。

“是。”

“你知赵钦明是本的人，假意送上门去……布防图，是你所窃，透给了时敬之。”

“是。”

永公主嗤笑了一声：“本倒低估你了。”

“若连这本领都没有，怎对得起你这些年来的栽培。”晏泯朝她缓步走近：“你可知我为何如此吗？因为我不愿再被你利用，你认为我是个疯，如此顽固的疯，绝不会与兄同路……可我偏不如你所愿，偏要让你的笃定变成自作聪明的笑话。”

此一刻，他嘴角微勾起，语气里有一丝报复的快意：“李蔚，一切脱离掌控，被蝼蚁反噬的滋味如何？”

那快意很快消散，他垂着睛定定地看着她，再无法掩饰翻涌的恨意：“你可知这些年来，我将你视作何等至亲至敬至慕之人……我将你奉作天地日月，甚至自觉暗微渺，便连讨好于你也要小心翼翼，凡有狠恶行皆归咎自，从不敢叫你知晓只恐惊扰污你耳目，殊不知这一切正是你所控造就！”

“李蔚，你本就是一只自己没有心，却要以人心为的恶鬼——”

见他如此，永公主只如看待一个不值一提的笑话那般：“所以你独自来此，便是特意为了让本听一听你的这些愚蠢想法么？”

“不……”晏泯看着她，神一冷静来：“我是来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他话音未落，披风的右手之中即现了一把匕首，朝着永公主刺去。

二人离得极近，永公主抬手挡他的动作，夺过匕首，反刺向他的心。

她的动作快而狠准，面上一丝表变动也无——

“就凭你，也想杀本。本十七岁上战场杀敌时，你还未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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