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从九年前时家之事说起，将永公主的所作所为，皆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接来，是一阵静默。

韶言面白如纸，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少女清晰的声音让他心中那一面名为侥幸的镜，顷刻碎裂化为齑粉。

“这……怎么可能？”他声音低低如自语：“这些年来你我所见的一切……难全是假的吗？殿她为何如此？阿衡，你所说的这些，当真是实吗，会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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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好。”韶言稍稍安心，将一双净的竹筷递给衡玉：“我怕厨房的人察觉异样，便只敢用小厨房现有之了些简单清淡的饭菜清汤……阿衡，委屈你先凑活一二了。”

那面对未知的大不安让少年生了一瞬的退却，但对上少女的睛，他终究还是轻轻了。

见她甚是积极，毫无半轻生迹象，韶言放心了许多，又不免问：“阿衡，你为何不肯用她们送去的饭菜？”

“她已悉数承认了。”

衡玉没有推辞耽搁，接过筷，吃了近日来第一餐饱饭。

“不，我不想去，她也不会因此便放我去。”衡玉：“我只是想告诉她，我如今怨愤沉郁，毫无力气折腾其它，不会对她生半分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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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言一怔后，不由问：“那，阿衡……你是想让她们误认为你有轻生的念，好让殿迫于此，放你去？”

“也是用了的。”衡玉与他如实说：“她们将饭菜送来后，便会退去等着，我会挑些分量不明的粥饭吃上一些，然后将那些碗碟通通砸了，她们便只当我不肯用饭。”

“不会。”衡玉：“我早已将她们闹得怕了，她们轻易不敢室来霉，夜间倒是每隔两个时辰会悄悄查看我是否事，而半个时辰前，她们才来过。”

“你冒险来见我，又备饭菜，我已是激不尽，何来委屈之说。”

韶言看着她，只觉有太多自己所不知晓之事，一时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阿衡……”

且以仇人份对阿衡行施恩之举……

“韶言，你既寻到了此，那我便将此中诸般，皆与你说清楚吧——你在这公主府，便无法置事外，我想，你理应知这一切。”

构陷舒国公府，杀晴寒先生，挑唆晋王造反，甚至是弑君……

衡玉答得没有犹豫：“若能杀了她，困局可解大半，自是最好不过。”

良久后，韶言抬起看向衡玉，问：“阿衡……你那日，是当真想要杀殿吗？我听闻，你在匕首上淬了剧毒。”

月，少女的神态认真而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