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是熟悉的薄柿床帐。

可纵然是梦，纵然也的确醒来了，一切依旧毫无改变。

退路，而后不及她回反应，便有一方有着异样气味的布巾死死捂住了她的鼻。

“是，老夫人和郎君为此十分不悦，直当初怎就瞎了替大姑选了曹家这门亲！老夫人说了，此事绝不能就此作罢，但究竟要如何，到底是还需大姑自个儿主才行。”

“阿翁！”

“可不是么！”一直想报信却又怕扰姑娘午歇的吉吉气愤难当，此时终于得以将在心里重复了八百回的话说：“您敢信，曹观亭那厮竟是偷偷在幽州城外养了个娘外室！”

车行经之，时有风起掀起一侧青纱车帘，便惹得行人留几声议论。

少女自榻上起，脑后披散着的鸦发乌亮如上好的缎，她伸手由丫鬟披衣，一双大而明亮的杏眸望向窗外院中那棵挂着颗颗红彤彤小灯笼般的柿树。

了吉家大门，梳着双髻，着浅藕半臂青衫裙的少女提着裙角脚步轻盈地踩上脚踏，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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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大喊一声，猛地张开了睛。

少女靠在秋香迎枕上，面孔上几乎没有什么意外之，“他果然也只这息了。”

“姑娘醒了？”

少女已去面上泪痕，见小丫鬟吉吉神不对，遂问：“可是幽州那边有消息传回了？”

但那不仅仅是梦，更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小玉儿！

“若晴寒先生还在世，怕也要对这个孙女失望透……”

第001章 竟有这等好事？

她不过是歇了片刻午觉，便又梦了。

女孩试图挣扎，力气与意识却在飞快消散，前渐渐陷黑暗。

她呼有些不匀地坐起，上蚕丝锦被，怔怔地抬手摸了摸脸颊，其上满是泪。

而后问：“祖母和阿兄都已知晓了？”

一名脸圆圆的丫鬟走了来，同样圆圆的鼻皱着。

这些年来，她不知梦到过多少次这件旧事，每每在梦中回到那时，她总在想，这一切若只是场噩梦该有多好。

小玉儿，快走！

“更衣，去曹家。”

阿最喜柿，刚好可以接阿回家吃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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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恐惧，她似乎又看到了阿翁浑是血的画面，听到阿翁竭力大喊着——

日升月落，循环往复，至今阿翁已离开她整整八年了。

“真是可惜啊。”

“瞧，那就是吉家的二娘了……”

少女心愉悦，嘴角现一对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