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讶地抬，以为他在赶自己，委屈地望着他，却发现他眸沉，那话确实对着护士说的。

季清荣摇摇，攥着手回答：只是有些稀奇。

留在病房里也是徒增尴尬，她索：我去瞧瞧王妈给你煲的汤好了没有。

她甚至轻轻挥了挥手来试探。

秦慎被她逗到，心里笑她小孩气，面上却不显，只是：看得清，只是当装饰。

完全没想到秦慎现沾不得。

她又问：你不镜看得清么？

其实不止是稀奇，这男人着镜时便是一副成熟克制的模样，没有镜便多了分肆意，睛沉得如墨一样，叫人不敢直视。

秦慎上半辈边没有一个女人，在外生病时皆是靠自己扛来，如今有个人这么念着自己倒也稀奇，便也不反驳她的话，柔声：你安排就好。

一旁的护士听了，跟着说：秦太太，这里有陪护病床，你什么非去护士站同我们挤，那儿又冷

这人倒是安排得十分妥当，季清荣心里骂他自作主张，但面上装着一副脾气的样应了，又立刻给他盛了碗汤：趁喝。

护士走后，他这才继续说：一小病，本就不用陪床。待会儿你就跟王妈回去。

这一夜也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到了第二日清早，季清荣带着汤过来，却穿着昨日的衣裳，他这才后知后觉：你昨日没回去？

话还未说完，便被秦慎打断：你去吧。

他顿了顿，补充：走前去问医生是否冒了，开些药回去吃。

因为生病，他没机会将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发柔顺地耷拉在额前，显得五官都柔和了几分，并没有平时的雷厉风行。季清荣原以为他的变化是因为发，瞅了半天终于发现：你怎么摘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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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荣了然，抿嘴笑了笑：不镜让人有些怕你，当装饰也好。

季清荣垂着，显然冻得鼻了：我怕有突发状况，便和王妈一起凑合了一夜。

秦慎也没阻拦，他此刻对自己的正怀疑着，没工夫她去哪里。

这护士是新来的，也以为秦太太是秦慎的太太，只以为小夫妻闹矛盾，不肯睡一个房间。

秦慎挑了挑眉，想问她是否也怕自己，又觉这话太过暧昧，便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秦慎摸了摸鼻梁，果然是空的，他自己也没注意到。见她一副新奇的模样，便：不镜很奇怪吗？

趁他喝汤的功夫，她才地开：我方才已经叫王妈回去拿棉衣了，把你的也拿来。虽然你说自己是小病，但不能轻视，若是我回去了，便让王妈留在这儿，不然你一个人要怎么办。

他平日里一直着的那副金边镜如今并不在他的脸上。

季清荣却异常尴尬，低：我们睡一个房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