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树有一茶摊，挂着白布招，上书一个歪歪扭扭的“茶”字，置几张破旧的木桌。

茶摊没什么人，只有其中一张面对面坐了两个男，一个着黑衣，一个帷帽，俱都一派闲散。

小二送上一壶茶，分别给两人斟了，又切的：“两位可要来一碗桃糖？秣州特产，要是了城，卖的可就贵多了，我们这里只要二十文一碗。”

说着，指了指茶摊外放置的一小木桶，木桶上盖着布，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里甜丝丝的味。

那帷帽的男人一愣，随着小二手指的方向一看，不由失笑，摆手：“不必了，多谢。”

难得有外地来客，小二还想再推销一番，但目光一转，落到两人握着茶杯的手上，见那上面布满老茧，又看到搁在一旁凳上的两把剑，心神一凛，立刻知前的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没再多说话，退了去。

等人走后，沈牧抿了一茶，抬起，看向前的男人，似笑非笑：“萧兄怎么不说话，莫非还在惦记那桃糖？你要是想喝的话，我就去买一碗。”

被唤“萧兄”的男人拧了一眉，抬起来，一张端正肃穆的脸，淡淡瞥了他一，：“胡扯。”

沈牧在肚里暗笑，他也生的俊，狭的凤目一眯，却无端显几分邪气来。

沈牧撑着，看了一外面那黄沙飞石的路，突然叹：“唉，这才刚到秣州呢，就已经觉荒蛮来了，也不知这大西北能有什么好玩的。”

萧恕放茶盏，：“我们不是来玩的。”

“我知。”沈牧脸上还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眨了眨睛，笑，“但等正事完，总有空闲逛上一逛吧？解决三两个废罢了，能不能用上一手指？”

这般大话，萧恕一向是不接的，沈牧便自顾自：“等事完，你就在客栈歇着，我自己去逛逛。我听说秣州有南风馆，虽比不上醉涂山，但也总算是个去，我知萧兄必然是不想去这些地方的，只要别拘着我就好。”

萧恕不说话，抬向路边看去。

这一看，便看见两辆车并着几个骑着的人从远过来了。

车算不上有多华丽，起码比起北烊王府的贵夫人们游时镶着金盖的车，这两辆要显得朴素许多。

真正引萧恕目光的，是那几匹，和上的人。

萧恕看来那几匹都是名驹，鲜亮，大健壮，一看就养的极好。

其中两匹的背上都坐了人，前的是个黑衣少年，大约十八九岁年纪，肤微黑，腰间挎一把弯刀，姿如松，一看就会武功。

萧恕觉得那少年有些面熟，目光在他上停留片刻，然后收了回来。

结果没过一会儿，那行人便在茶摊前停了来，方才还慢吞吞扯着缰绳，恨不得把千里名驹勒的原地踏步的少年立时一挥鞭，到了其中一辆车的窗边。

随后，车有人声传来。

声音不太大，若非萧恕与沈牧俱都耳力过人，是没有办法听到的。

“……我想喝那个，”是个少年的声音，极轻，极，像猫爪儿挠在人心上，让人不由自主屏起呼，“糖。”

这声音好听极了，沈牧心神不由一，抬向那边看去。

车帘挡着，看不清里的形。

沈牧盯着那边，手心有些，角一勾，撵起一颗石儿，正要力，想借风掀开那车帘——

“那是凉的。”另一略低些的男声突然响起，“绿漪不是不让？”

男声听着冷，没什么温度，说来的话却不像是声音那样。

沈牧动作一顿，掌心将石撵。

少年小声：“我知呀，没关系的……”

“会肚痛。”略低些的男声不为所动。

少年没声了。

过了好一会儿，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声，少年的声音兴了起来，似是灵机一动，“那、那就只买一碗，我只喝一，剩的都给你喝，好不好？”

“……”

没过多久，车的帘被挑起，有个穿着黑衣的影探来，朝茶摊的方向望了一。

接着，一只沉甸甸的钱袋被随手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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