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从前倒是极信赖秦王的，不然也不会把陇西兵权托到他手上。只可惜秦王权熏心，到了那个位置上，再加上边小人佞臣的撺掇，难免蠢蠢动。

燕帝扶持沈靖上位，一方面是为了陇西有人可用，另一方面也是借机培养心腹，制衡秦王。若是时间允许，燕帝自然会给机会沈靖，让沈靖多加历练，也好在军中树立威信，只是如今看来，陇西势迫在眉睫，确实只能另寻他法了。

李梵清嘴角轻弯，也难怪李舜华与卢檀儿母女想拉拢沈宁，也不知她们是如何劝说得动沈宁，让沈宁给自己药的。

不过，伏准自己都不追究此事了，李梵清也无需痛该如何为沈宁遮掩。

李梵清玩笑：“只可惜，沈将军只有沈大娘这一独生女儿。”

燕帝亦被她逗笑，：“怎么？若其南有儿，你便愿意嫁给他儿么？”

“笼络而已。”李梵清轻描淡写，“若沈将军没有妻房，父皇便是要儿臣嫁给他，也不是不可。”

李梵清并未说谎。她早已不是那个会为了要死要活的李梵清了，如今对她而言，驸这个位置谁坐又不是坐呢？舍得个驸之位，能笼络到沈靖，实在是笔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了。

“那朕让你三弟娶其南的女儿王妃，不是也一样吗？”

“父皇是想拉拢沈将军，同他儿女亲家，可不是要与沈将军结仇的。”李梵清促狭一笑。她不信燕帝不知代王李赓好男风，对着女都不起来。

除了代王外的皇年岁皆比沈宁还要小。四皇要小上两岁，六皇如今更是十岁都未满。若要选的话，四皇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只可惜四皇天生弱，不似命之相。而且，四皇母家薛氏一族太过势，若是燕帝将沈宁赐给四皇，那薛氏恐怕也会起了替四皇夺嫡的心思。

见燕帝不语，李梵清转了转眸，悠悠：“父皇，你是何时开始存了要立儿臣为皇储的心思的？”

燕帝神如常，并未见惊诧，只淡然：“何时起的心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须得得上这个位置。”

李梵清如今修炼得辱不惊，并不会因燕帝这句几乎是肯定的回答而喜形于。

不知何时，燕帝又将那手串握在了掌中，缓缓地捻着上的佛珠，对李梵清：“朕依稀记得，先前是谁在同其南的女儿议亲？”

燕帝从不无的放矢，李梵清当然知，她父皇哪里会不记得，只怕是记得的再清楚不过，才会对她有此问。

“裴相的儿，裴二郎。”李梵清答。燕帝假作不知，她可不能装傻充愣。

“朕倒是想起来了，这裴二郎对你倒是。”燕帝打趣，“你便容得他同旁的女议亲？”

人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燕帝这句看似无意的话，破了李梵清一直极力掩饰的思，倒是教李梵清心尖仿佛被针扎了一，闪过一丝丝的刺痛。

李梵清攥了攥袖，状似无意：“若要说，那也只是他对儿臣罢了。”

“那便好办了。”燕帝拊掌，“他父亲景隆乃是朕一手提的心腹，加上裴积玉对你有这样一层关系在，倒是不怕他裴家坐大。”

李梵清险些未跟上燕帝的思路，缓了半刻才：“……父皇的意思是，便让裴积玉娶沈家大娘？”

燕帝：“你娶不得沈大，自然要找个能替你娶沈大的人，兼且还不能让沈家对你的忠心旁落他人。你瞧瞧，除了裴积玉，可还有第二个人选？”

除此之外，燕帝还要考虑如何抬沈靖的地位。所以仔细想来，还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娶上沈宁的，李梵清一时间还真找不到第二个人选。

只是……她若当真如此了，利用了裴积玉对她的，那她岂非是成了虞让一般的人？

“……可是父皇如何保证，裴积玉便能对儿臣忠心不二呢？若他痴恋于儿臣，儿臣却将沈大给了他，难保他不会对儿臣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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