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扑着了的……”裴素素细声。

李梵清扬眉，噢，言之意是她一来，把她们的蝴蝶吓跑了。

“你一会儿让人将这园里的蝴蝶全网了，装到琉璃樽中，送到云馆去。”

李梵清这人一向刁蛮，又促狭得很，这确实像是她会来的事。

只是把人小姑娘又骇了一，吞吞吐吐了半天，也不敢说个“不”字。裴素素在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的佛号，菩萨在上，这可不是她的主意，她只是想同园里的蝶儿嬉闹一番，可没想将它们都关在瓶中、断送命啊！

李梵清心奇怪。她这人明明生得是天香国，平素也是和颜悦的，让人忍不住想亲近，如同神庙里慈眉善目的观世音菩萨，便是再多的溢之词加诸她，她也不觉得是旁人阿谀奉承。偏生许多人观她，总将她视作金刚怒目的护法天神一般，恨不得敬而远之。

“你阿兄走时可有与你说些什么？”李梵清问。

裴素素回忆了一会儿，答：“就叮嘱臣女要小心些，莫要给公主惹麻烦，也莫要冲撞了公主。”

李梵清不自觉了，一板一，一听便是裴玦那人会说的话。但她又留了个心，追问：“就只这些？他可还说了别的？”

裴素素双颊一红，低：“阿兄还说，若公主有事要寻他，便写书信，与臣女的家书一同带回裴府。”

第10章 误解

李梵清眸一低一抬，上打量裴素素状，便知她定然误会了自己与裴玦的关系。不过，她与裴玦查案之事也不便与外人言明，既有这层关系打掩护也正好，想来裴玦也是故意为之。

李梵清嫣然一笑，笑中也些假意的羞怯，：“他倒有心。”

裴素素不难听李梵清话中隐隐嗔怪之意，一瞬间心中琐思更。

裴素素知晓，裴玦当年在中过孝慧太的伴读，而孝慧太是李梵清嫡亲的兄，燕帝的嫡，裴玦因此与李梵清有些当然不奇。

若只有裴玦那番话便罢，裴素素只当是她阿兄与公主有何要事须暗中相商，可就连李梵清也这等态，裴素素一时也有些恍然。

她们闺阁女儿家议起承平公主时，大抵都晓得她如今荒唐乃是因为先晋国公府那桩案。公主与那“安双璧”之一的虞让笃，自虞让去后，她虽四搜罗面首，但知人看在中，知承平公主那些面首皆是与虞让相似之人，也不免生几分唏嘘。

是以裴素素惊奇，明明公主对虞让似海，三年来旧难却，为何她阿兄甫一归安，他二人便……

再者说来，他们裴家与虞家还有些转折的姻亲关系，且在裴素素中，她阿兄与虞让从前的关系亦是不错的……

裴素素脑海中浮现不少市井之间的低俗之语来。裴玦作为她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在裴素素中一直是芝兰玉树般的洁人；便是前这个世人以为荒无耻的承平公主，端看她风华气度及对裴素素的态度，裴素素亦是无法将他们二人与那什么夫什么妇、什么男女之类的词联系到一块。

裴素素心中吁短嗟，若是没有前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她倒是觉得承平公主与她阿兄极为相，当是金童玉女一般的璧人。

而后裴素素在晚庄小住的这几日，李梵清的行为举止更是坐实了裴素素心的猜想。

起先，她甫一庄，刚在云馆安置来时，李梵清边那位圆脸的侍女，似是叫桂舟的，曾冷冰冰提醒她，无事不要叨扰公主。

后来裴素素自己在后院转了一圈，摸清了晚庄的布局，她所暂居的云馆在园西边，公主的住小瀛洲则在园东，与云馆隔相望。不消裴素素细想也知，一切便如桂舟所提醒的那般，公主是连样都不愿一，也是当真希望裴素素不去叨扰的。

虽说公主不愿样，可裴素素毕竟是有求于李梵清，兼且还须得顾及君臣之礼，裴素素少不得得将李梵清当家中尊一般供着，晨昏定省一不可缺。

裴素素本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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