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原本眉笑的沈五姑娘冷了脸，宁远不敢多劝，苦着脸同霍小公爷摆手，车绕过霍黎卿，悠悠往沈府去了。

自沈文舒醒来，就一直拒绝同霍黎卿见面，私上前线，不曾告诉她，若他真的死在战场，报仇守节，沈五绝无二话，可他回来了，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沈五过不了心里这关，总觉得霍黎卿隐瞒不报，摆了她一。

没在半路见到人，霍小公爷一路跟着车回了沈府，睁睁看着沈五姑娘去了楚国师房，任凭他在后大声咳嗽，什么动静，前面的姑娘都不曾回看他一。

永徽在外间笑得幸灾乐祸，同蹲在廊痛苦挠的霍小公爷：“追姑娘啊，你得对症药，文舒喜什么，你给什么不就好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霍小公爷看着因成功拐到人而容光焕发的永徽豁然开朗，“对对对，我这就回家准备去！”

外面的动静，自然被房的人听到。楚鹤轩给沈五把完脉，淡声：“余毒已消，不必再吃药了。”

沈文舒，收回手，看向他后大小不一的箱，是远门的打算。她顿了顿，细声：“难为公主愿意抛一切陪你。”

楚鹤轩知晓她要说什么，自小被当作药人养着，当年山，师父就曾告诫他，若药人份被发觉，极易有被人剥拆骨的危险，必要守好此等秘密，才能保全以后。

可他为了救沈文舒，还是将这个秘密说来，药人的份被揭，趁着还只是少数人知，他必须离开上京。

“胖胖那条懒蛇不肯走动，你且替我多照顾它。”

“余的走兽，十五皇也答应留它们一重居所。”

……

他絮叨说着，沈文舒一一应，直到楚国师：“还有黎卿，他好不容易回来，你们也好好的。”

沈文舒抬，眉扬起，霍黎卿竟然都说动楚国师为他求？

楚鹤晓摇，似是看她的顾忌，解释：“黎卿并未同我说什么，是我的私心，走这一步，才觉以前总是走一步算十步，想着不能善终，何苦耽误旁人。”

窗外，永徽与沈府的女使在雪地里堆了个雪人，拿了块胡萝卜，往雪人上一，回冲着她们得意的笑。

一切安稳如常，若没有这场谋反，可能他这一生都无法参透自己的心。

“人生又不似调香，非得备好所有香料才开始调制。”他趴在窗上，拢起一捧雪在手里团成球，往背对着他们的永徽扔去，“文舒，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不肯与他一好好活着。”

楚鹤轩过得生活，何尝不是她的人生，总认为只有掌控局势才敢走一步，霍黎卿变数太大，她不敢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