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启在五姑娘纯善的目光中豪气冲天，心里那殴打妹妹的胆怯消散的无影无踪。他提着灯笼，带着小姑娘去往主屋，赶着去向父亲分辩，绝不能让沈文蔷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

两人走在路上，沈文启不断安着她，不外乎当家大娘是一等一的良善，此事是沈文蔷先挑起来的，定不会责骂旁人。

沈文舒微笑，乌黑透亮的眸里闪过一丝冷光。如今的当家大娘，是由妾室王熙筠扶正得来的。沈文蔷大张旗鼓带人来闹事，怎会没人通报当家娘。这事儿说起来，不定是王大娘在背后挑唆。

兄妹俩说笑间走到王老太太主院——华斋，听到门暗传来呵斥声。

“嚎什么丧？大晚上的也不嫌晦气！”

女人站在暗，未看到脸，听声音是一中年妇人，嗓音温婉，说的话却字字带刺儿。

“你技不如人，跟我哭也没什么用。早知你这么没用，我也不你。”女人了一，“别哭了，叫你父亲瞧见，免不了又要问。”

听说女人声音里的厌倦，沈文蔷慌了神儿，拽住女人的袖：“大娘莫恼，蔷儿不说就是了。”

沈四姑娘手忙脚的抹着泪，嘴角撑笑，再不敢在王大娘面前诉苦了。

沈文启也就是这个时候拉着沈五现，实在是听不得沈文蔷在这里颠倒是非，他将沈文舒领到王大娘面前，直言：“大娘，分明是四妹妹领着人去找五妹妹的麻烦，一帮家丁围在屋里，四妹妹好大的威风。”

沈文蔷见兄还在替外人，不由急火攻心再次与他争吵起来。

这是沈文舒第一次见到王熙筠，他阿娘此生劲敌。约摸三十来岁，细而媚的一双丹凤，琼鼻樱，角几丝看不的细纹，更添几分岁月风韵。

沈文舒碎步上前，与这位嫡母见礼，杏眨，贝齿咬住，怯怯声：“见过大娘。”

她微抖，嗓音里还带着颤，量不足，上前见礼时还要微扬着，粉白的脖颈和纤细的，小白兔似的。

王大娘微讪，还是个怎样的人，不过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尚有几分清秀，只是这发髻并厚重的刘海儿，都透着一从庄里来的土气。

王熙筠放心，想来是沈四无遮拦，与沈文启争闹，他们两兄妹惯会是窝里横，瞧瞧这新来的沈文舒，自己还未发话，她站在原地抖的不成样，是个好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