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所有的案都代完，他才：“所以夫人并非凶手，夫人只是太过虔诚，不想让贫僧清誉受损。”

若当真妒恨，他为何会等这么多年。

了空顿了顿，他终于没有维持住平静的僧面容，只淡淡：“表妹所嫁非人，我妒恨罢了。”

了空面上并无惧，他甚至没有杀人之后的悔恨，他依旧平静无波，依旧是那个德望重的大师。

苏淑贤一便安静来，她不再开，屋里只剩她悲戚的哭声。

“我不堪受辱，这才借礼佛，躲去了寺中。”

他一页页翻着，最终目光落到了苏淑贤的话上。

了空淡淡一笑，：“贫僧已经犯了杀戒，又如何会在乎名声？夫人，倒是你太过偏执了。”

苏淑贤哭得肝寸断：“这些年，耀祖大了，薛定山不再敢招惹我，我这才觉得舒心释怀，忍不住同表哥说了。”

段南轲问：“大师，你为何要杀他？”

苏淑贤浑一震，竟是在他的安里渐渐平静来。

他心中有佛，有天地，也有她。

苏淑贤却在此时开了：“你是为了我，为了我罢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告诉你。”

苏淑贤的意思是,薛定山一切看似正常,实则却迥然不同，因为薛定山对她百般羞辱，所以她多住寺院和佛堂,同薛定山少了来往。

一朝命运挪移，一个另嫁他人，一个家为僧。

苏淑贤还沉寂在表哥为她杀人犯戒的悲痛中,本没有听到姜令窈的声音。

苏淑贤说，薛定山从老家回来,就变了个人，脾气喜好似乎还相同,但人却不是过去的那个人了。

了空面一变：“表妹！”

段南轲此刻已起,在她边的椅上落座,垂眸看着刚刚书写好的证词。

可另嫁他人者并不开怀，家为僧的也总忘不掉少时牵挂，一来一往，便成了正伯夫人笃信佛法，虔诚送佛的好碑。

“表哥，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姜令窈神复杂看了看一脸平静的了空，然后才看向泪如雨的苏淑贤：“夫人，原来了空大师便是您曾经的表哥。”

了空叹了气，突然开：“表妹，莫要妄言。”

了空：“我只是想除掉你心中的恶鬼，恶鬼既已除去，往后便是康庄大，你还有儿儿媳，以后会有属于你的幸福。”

苏淑贤听到姜令窈的话，痛哭失声：“不是，人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姜令窈也并非对她说话，她问的是段南轲。

“至于我，我大概会去同佛祖辩一辩经，”了空大笑，“我会同佛祖求一求，一世，我们终能结成恩夫妻。”

他把自己的杀人过程娓娓来，过程同姜令窈两人推测一般无二，甚至说得更为细致。

作为枕边人，作为他孩的母亲，她是除了父母以外最了解薛定山的人。

他想制止苏淑贤接来的话，可苏淑贤却已然崩溃，她哭着：“当年薛定山从老家回来，大变，他不与我同房，却变着样欺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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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最后温柔地看向了他恋了一辈的女。

“看来，两位大人已经破解了书房的机关，如此迅速，当真是国之栋梁。”

第84章

了空大师又唱了一声佛法，才对姜令窈两人：“两位大人，薛定山是贫僧所杀，在贫僧被夫人邀请来正伯府时，贫僧就想好了如何杀他。”

了空就这么笑着被带了去。

只留苏淑贤独自坐在空寂的正伯府中哭泣。

姜令窈突然：“薛定山为何会如此？”

她话都说了，了空也不再藏着掖着，只是叹了气。

二十多年矢志不渝。

姜令窈和段南轲几乎没怎么审问，了空便全招供，事无细，一清二楚，只是未说他为何要杀薛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