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敬茶礼成，老夫人才发话：“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不用晨昏定省，就免了这虚礼，你们新婚燕尔，自过自己的小日去，早日诞重孙才是要。”

“三孙媳妇，若是受了委屈，只同我说。”

老太太不过客气一句，结果姜令窈却突然起，来到蒲团重新跪了来。

再抬时，已是泪满面。

“祖母，您说得可是真的？”

老太太扇着扇的手一顿，惊讶地看向姜令窈：“怎么了孩，难轲儿真欺负你了？”

姜令窈哭得梨带雨，好不可怜，她小心翼翼瞥了一满脸震惊的段南轲，然后便哽咽地：“祖母，我往后的日可怎么过，夫君他，夫君他……”

“夫君他不行啊！”

第4章

姜令窈这一句话，把整个明间的声笑语一冲散。

明明是大喜的日，可众人现在却偏就笑不来了。

老太太脸上慈的笑容一僵，她意识看了一段南轲，声音略带颤音：“孙媳妇，你说什么？”

姜令窈看了看众人，又试探地看了一段南轲，见他正青着脸瞪自己，不由吓得往后一缩，往前挪了挪双膝：“祖父、祖母，我怕，我不敢说。”

她说着，不由掩面而泣，可怜至极。

侯爷夫妇还未来得及开，段南轲便冷笑一声：“姜小也会怕？”

刚刚还柔意唤人家娘，这会儿就翻脸不认人了。

姜令窈哭得伤心绝，哀求：“祖母，我可怎么办啊，夫君如此，我也不想活了。”

侯爷：“……”

侯夫人：“……”

段南轲：“……”

世夫人瞧这样，再看看满脸好奇的晚辈们，忙柔声开：“好了，敬茶已过，老三跟老三媳妇便陪着父亲母亲多叙叙话，说些家常事。”

段南辙忍不住啧了一声：“怎么还不叫听了。”

三夫人回瞪了他一，跟赶鸭似的：“听什么听，是你能听的吗？赶回去读书。”

“你跟别人不一样，你得靠自己。”

三夫人怪气一句，趾气昂领着不吭声的三老爷快步离去，她一走，四少爷跟五小就不好再留，也只得不不愿的挪走了。

无论如何，眨功夫，明间便只剩老侯爷夫妇以及新婚夫妇四人，就连人婢也都退了去，不敢在里面多留。

待人都走了，老夫人才温言：“好孩，你快起来，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姜令窈却非不起，她甚至又看了一段南轲，浑都颤抖起来：“我不敢起，夫君会打我的。”

老夫人略有些富态，她面容慈，眉笑，是个很喜庆的面相，而她边的老侯爷也是慈眉善目，神矍铄，如此看来，两个人都是知礼慈悲的辈。

而且，他们似乎还有些偏向段南轲。

且听他们对新过门的孙媳妇之言，便也能窥见一二。

姜令窈敢如此唱念打，便是吃准了他们不会拿自己如何，且自己所言其实拿了段南轲的短，作为喜孙儿的辈们，他们定不会乐见孙儿的短满世皆知。

心里这一笃定，姜令窈更是得理不饶人了。

老夫人看了看满脸铁青的段南轲，又看姜令窈哭得好不可怜，这回倒是没再劝，只是迟疑地问：“轲儿，你……你到底……？”

随着她的话，段南轲面更差，老夫人同老侯爷对视一，不由叹了气：“要不我递上牌，请太医给你瞧瞧？轲儿，年纪轻轻，可不能讳疾忌医啊。”

段南轲脸上青都快爆起来了，他咬牙：“祖母，都是姜小污蔑孙儿，孙儿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行！”

他这般言语颠倒，倒是让姜令窈抓住了把柄：“怎么不能，房烛你都睡死过去，人事不知，祖母，我可怎么活啊，我健健康康嫁来，以后却要守活寡，这几十年日可怎么过，我不活了。”

她说着，哭声简直能把房梁掀翻。

段南轲被她哭得都疼了，他也有些气急败坏，不由不择言：“那你就别活。”

“南轲！”老侯爷适时开了。

老侯爷脸上笑意微敛，通气势便天翻地覆，他定定看向段南轲，脸上依旧慈，可说来的话却带着训诫意味。

“南轲，你的妻青年少，有了委屈，自要同辈哭诉，而你是男儿，更要包容妻，万事都不得太过刚愎自负。”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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