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常月面无表，玉箸发一声‘叮’脆响，落到了最初摆放的位置上。

他不喜，席常月想。

待将桌上的一应吃收拾完，席常月从储袋中取一个碧绿的小玉瓶，他从中倒了一粒棕褐的小小药，药散发着淡淡草药气息，不难闻、但也绝不好闻。

席常月将辟谷丹服，先前从天启宗到北海，他就一直服用着辟谷丹。

一旦察觉腹中饥饿，席常月便会取一粒服。

接着就会如同此刻一般，饥饿随之远去，腹渐渐涌起一意，充盈了五脏。

席常月收好储袋，房外适时响起敲门声。

“小六儿？”

“是我，大师兄。”

霍燃嗓音显得有些闷，说完又再次敲了敲门，看来昨日被赶房门对他的打击不小。

席常月沉默几秒，敲门声依旧未停，他才：“来。”

话音刚落，房门立时便被打开。

霍燃大的影占据席常月整个视野，他侧了。

“小六儿肯见我了？”

霍燃走屋，低低沉沉的声线传开。

席常月乜他。

“还在生我气？”

席常月牵了牵，似要说什么。

霍燃从门便在观察他神，此刻却像是找到了关键，主动：“师兄错了，是师兄的不是，小六儿别气。”

见他似准备继续就着这一说个没完，席常月拧眉，“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霍燃一听，朗的五官不自觉放柔，“是，小六儿没生气。”

说罢，他笑了声，觉得席常月终于肯理他了，又似是而非：“谁若是能让小六儿生气，也是他的本事了。”

整个天启宗中谁不知小六儿脾气最好，霍燃莫名觉得席常月这几日对他的不理不睬也算是一在意了。

正当霍燃刚刚自我开解完、心也莫名飞扬起来时，席常月清冷的嗓音不疾不徐响起，传霍燃耳中。

声音不大，却直击要害，令他整个人形忽地便是一僵。

“但是你没有。”

第十章

房间中气氛诡异的沉默了一瞬，霍燃嘴角的笑意凝固，黑的眉峰缓缓拢了拢。

如果此刻面对他的是天启宗其他弟、恐怕早就慑于大师兄的威仪不敢再与之对视。

然席常月却是不闪不避，直直迎上了霍燃的目光。

他说的是实话。

霍燃确实没有惹他生气的本事，他从不会为不相的人生气。

的霍燃不知这，他看了看席常月，两人四目相对，继而听他不确定：“小六儿这是、在同我开玩笑？”

几次三番的在席常月这里吃瘪，饶是霍燃不愿多想、此时也不由怀疑了起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他们山前？好像还要更早一些……需得追溯到那次小六儿考落选没能参加历练的时候。

似乎他从历练回来后，对方待他的态度就变了。

霍燃哽了哽，视线却没舍得从席常月面上错开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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