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横他一，小心将辛越放在地上，看着她还在微微颤抖的手，叹了一气：“怎么吓成这样？不是告诉了你，发生什么意外都不要怕，我一定会好好的。”

“没有，除了你随我跃那一刻，我差便不住，旁的你都得很好，很争气。”

辛扬着两块乌黑的圈扑上来：“幸好啊幸好，小爷还真以为何时练成了盖世神功，竟能一小拳把你砸吐血，不过你那血包觉不错啊，哪儿买的，还有没有，给我来个十包八包，我回在我家老跟前好用。”

张起思在旁翻了个白：“什么叫差，您压就没住，鹰爪都没，手指都是窟窿吧？来前怎么说的？要彻底灭了陆相的心思，就要让夫人自己解决，侯爷好容易借机死遁，攀在崖，听了几句话就一气都沉不住。”

顾衍轻笑：“为着在这堵我的话呢？”

“喻霜是他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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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他要我痛你所痛，我不惧，可若是因此失了保护你的力量，得不偿失，这是……你常说的什么？”

顾衍顿了一：“你方才说，我们中人，不必计较这么多。其实，服那颗药之前，我以指将毒药表面刮来了一层，回府给丘云，没发觉他近来很忙？忙着解药呢。”

辛越张地抓起他的手，十指果然血淋淋一片，掌心全是细小的碎石沙：“快回去让丘云给你挑一挑。”

“……谁跟你斗，真叫不知死活啊。”

顾衍：“我想，他也不知，他为什么会两手准备。”

。

辛越的脸腾红一片：“你们都听到了……”

顾衍敛眸，发觉再从辛越中听到他，已不再惶惑，这是个好事，顾衍缓缓：“他啊，渭都临尧城已被攻破，他在曲横江边安排了一条快船，可……我想请他往七苑里客，有事要同他问个清楚。”

“哦……”

“欸，你把谁给了张起思？”

张起思趁机怪气：“哟哟，官胡言啊？谁听到那句衣裳啊，结发夫妻啊，扎啊，忍得青都往外爆。”

“为什么呢？”

“顾衍！我想起来了！你何时来过静湖？何时服过什么毒药？！”

他喋喋不休，势要把方才受的气全吐来：“还有什么夜漫漫啊，给你啊，听了更是不不顾往上攀，几次都差搅动静。夫人可得给官主，官就劝了一句，侯爷就踹了官一脚，就现在还疼着呢。”

张起思哈哈仰天大笑两声，纵远去。

“为什么他说我静湖没事啊？”

辛越摇，心里生起迟来的后怕：“可我真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你被打悬崖那一刻，我就全忘记了……我这样是不是有些不争气？是不是坏你的事了？”

顾衍：“喻霜。”

顾衍冷哼一声：“看在这一脚份上，人给你了，还不！”

顾衍柔声：“莫要听他胡言。”

“顾衍……他呢？”

顾衍良久才：“那是他的秘密，他没有告诉你，我也不能说。看来了吗？今夜他铺了两条路，一条，他带你走，另一条，他放你走，他要试探我，能不能为你赴死。”

“顾衍！你方才上船来时，就不怕吗，那是死路啊……”

顾衍将她细细检查了一圈，打横抱起往廊走。

“盲目的。”

顾衍颔首，翻过窗棂：“对，你……太招人了，拳不够，护不住你。”

顾衍又笑了一声：“我？我不会顺着他的路走。你是我的，我的妻。”

银甲火龙渐远，湖边恢复一片冷清。

顾衍声音微凝：“我只怕来不及，只怕还要睁睁看你死一遍。”

“哎呀，其实我也是的，你看我们中人都是如此对不对？所以回去你不许再将崖什么的翻来说了。”

“那你呢？”

尘埃落定，偌大的静湖上半面紫，半池鳞光，风中传来细细的低喃。

顾衍噎了一噎：“不是……他倒想当喻霜她爹，喻霜不想，将他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