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扬看着她手里的瓜，额三个大包一齐疼起来，转过去不看她，否则他怕忍不住要手刃血亲。

“继续什么继续！”辛扬怒气冲冲。

辛越抓起一把瓜，再次促：“快说快说，这三个鸽怎么来的？”

辛越想不来，直觉这里定有一桩比这三个包还要彩的故事，满心好奇地他：“你先说说怎么的，再考虑给不给你伤补。”

温灵均一直跟在他旁，了解事始末，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轻声来。

温灵均莞尔一笑：“然这崔氏果真是心大的，竟私底同陆相有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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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跟了崔明广七八日了，昨夜里，好容易逮着他门，跟那崔明广到了天楼，你猜小爷看到谁，又看到陆家那小公，不对不对，现在啊，人可是陆相啦，小爷同他手几次，他娘的手一次比一次狠，不知哪找来的三教九的人，小爷刚趴上他们窗，嗡嗡嗡几只苍蝇一飞，人就昏过去了

辛扬年前奔着两江税赋去的，去年的税赋已经补齐，但往年的简直是一本烂账，要从查起谈何容易。

顾衍把辛越手上的九连环放去，补刀：“一瓶伤药二十两，你看看给不给药钱？”

辛越板起脸：“我先把你扔七湖里醒醒神不过分吧？”

只闻世家，不闻天家，在过往数十上百年间都十分寻常。

“……”辛扬如遭雷劈，喃喃，“小爷为国为民，怀大义，就落得如此场……”

“这一个月来，税赋案有所展，积年账果然如侯爷所料，以崔氏、周氏为大。但除了谢氏，其他大世家、小家族几乎也都参与其中，崔氏周氏数十年前就已经将整个江宁拖了。”

话音方落，“咔嚓”一声，辛越嗑开瓜的声音在一室静谧中被蓦然放大，辛越尴尬地摇摇手，“你继续。”

这十几年，顾衍借着战事一将势力渗到两江，从经济手，也扎扎实实了七八年时间才将盐铁等几项关乎国脉的产业抓回朝廷手里，将江宁吴、宁两大世家打得七零八落，没能再爬起来。

温灵均手，接着说：“杨大人一江宁，果然是崔家人鞍前后，妥帖奉承，崔家引荐了几十个小家族掌事人给杨大人，辛扬那边有一份名单，上列各世家给杨大人的孝敬数额。”

就听温灵均温柔的声音响起：“方才往丘神医那取来这瓶药，悉心涂抹，忌七日便也好了。”

但倒一吴一宁，江宁还有数十大世家树大，盘错节，缠在一犹如一块难啃的铁饼。

顾衍平平看他：“看来你这一趟捞了不少，气都变大了。”

其中亏空最大的，肯定是这些大世家，譬如崔氏，辛越曾帮顾衍起笔，听顾衍说过，崔氏主丝纺，染解质，与民争利，其心可诛。

说到这个辛扬就憋闷，怏怏：“也没多少……刚捞得兴起，就被打回来了。”

辛越磕着瓜捋思绪，这些世家经年累世盘踞两江，手里不但握着两江经济命脉，且声望极大，先皇仁厚，没腾手治世家，任由其像发藤蔓一样，结成一片难挡的势力。

辛扬小心翼翼打商量：“这事说来话就了，要不先定伤补，你看这三个包，左边这个小，算一万两，右边这个得最厉害，怎么说也要五万两，中间这个都渗血了，十万两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