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安父气势汹汹说要把她嫁去，那一定不是什么玩笑，安宁在这里也算是可以结婚的年纪了，像她这样的女孩都是被与邻村换的多。然而安宁的妈妈神不大正常，如果她走了，没人再会去照顾她的母亲。

现在安宁最好的选择就是嫁给孙彬，起码可以保证不会受到待。孙彬的想法从理论上来说或许是可行的，但少女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便把视线落到了娄天香的上。

“你让我再想想。但女孩从来没有非得要嫁人这一说法，你知我的，彬哥。”

安宁顿了顿，后面想说的话涌到嘴边却没能说完，叹气咽了回去。娄天香从始至终都没说话，而安宁也习惯了她这样冷静的不回应或是拒绝，只是依旧嬉笑脸地跟在她的后，像是曾经那些不愉快从来没有发生一样。

可是，真的可以当没有发生过吗？

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纵使不去刻意回想，也会烙印在心间无法抹除。哪怕娄天香不想去面对，她也知，自己现在名义上有个“丈夫”，单独在校舍里住的机会不多，只要时间一、次数一频繁，她的“丈夫”就会找上门来，给予她的是一顿毒打。

被迫嫁给这个男人以后，娄天香三天两就被他着要小孩，唯有学校里的工作才能让她有真正在活着的觉，或许还有偶尔因为某些事而奇怪加速的心。可当十二的钟声一响起，幻象就会被迫打碎，安宁可以帮她，但不能把自己给赔来，娄天香和安宁的一次见面就是两人大吵一架，一向活泼的少女一次红着对她撂狠话，说以后再也不会来找她。

赶走安宁的娄天香目送着她离去，在人影消失在视线时，之前的那气势却了来，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哭得上气不接气。

再然后的场景就转换有些模糊了。娄天香再次现的时候一瘸一拐，两人是在一个雨夜跑回学校的，安宁帮她去上楼拿东西。不过这一次，少女脸上的笑容格外甜，在把简单的行李收拾好以后还去亲了亲娄天香略带红的脸颊，那明显就是被打过的痕迹。

“我们走吧天香，离开这里，去任何一个地方都行。刘珺说今晚会帮忙接应我们。”娄天香的嘴似乎是受伤了，不大方便说话，因此夹杂在细细密密雨声中的，唯有安宁的糯声音，“别担心，刘珺不也是被拐卖过来的吗，她不可能会卖我们的。”

她的嗓音渐渐低沉来：

“当时我妈妈也是被拐卖过来的，第一天就被那个男人给糟蹋了才生了我。在生完我大弟弟的时候她就有意识不清了，生二弟的时候本不清醒……后来他们怕丢人，告诉二弟她不是我们妈，是姑姑，还把她经常控制起来。等我们去了找大城市报案，刘珺、王贵家的月缤，我们一定要把她们带这个地方……珺来了！”

安宁是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不然也不会看不刘珺平日里看着自己的那略带厌恶的复杂目光，当她满怀希望地跑到撑着伞的刘珺面前时，看到的却是遮掩缓缓抬起的傲慢的。凶狠的一掌呼啸而至，当安宁彻底反应过来想要逃走时，却见双脚不灵便的娄天香已经被疯狂涌的人们暴到了地上。

这拐卖人的山区对待逃跑者都很有一，两人被带回去的后果可想而知。在渐渐模糊的回忆最后，夏千阑看到安宁抬起来，看向被人缓缓推来的、坐在椅上的孙彬那张面无表的脸。

少女的中盛放着的绝望在看到他暴地扯她怀中那朵山茶时达到了峰，哪怕历经同类人的背叛，安宁的绪也没有像这一刻一样糟糕透，她尖叫着，嚎啕大哭着试图挣脱开那些人的压去从孙彬手中抢走山茶，但那天被她找了许久、不惜在滂沱雨夜里狂奔着过来小心翼翼送给娄天香的礼却在这时被孙彬狠狠扔。

鲜红刺目的山茶被凌的脚步碾得粉碎时，走灯般的回忆也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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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彻底返还时，一众人沉默了足足有数分钟才消化掉这些与一开始其他人的讲述完全相反的画面。

在寡妇和孙彬的中，娄天香是和安宁因为抢夺所而不共天的仇人，但在刚才的画面里，两人的关系明显很好，安宁三番五次帮娄天香的忙，甚至在雨天淋一雨跑过来就为了给她送朵山茶。那朵怒放的山茶让人也有着熟悉，在别墅的大院里的槐树上，龙爪槐的枝丫就不可思议地结满了如火如荼的山茶。

“安宁喜娄天香，但娄天香好像是一直到后来才答应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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