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一袋一袋的粮从豪富家中散落到了常县的土地上，乡里有些知顾玉一定了很大的代价——因为他不逃学了。

第二年顾玉就中了举，还是永宁八年，姑苏灾后的第一个案首。

姑苏很多官儿都记得这个差就让自己血溅三尺的学，但大家都没有去动这些人，因为他们已经在皇帝心里有了名字。

当年和顾玉一起上姑苏的学后来都已经在外地了官儿，有的还官至三品，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富想问他要债了。

顾玉已经跟阮珍成了亲，但是他说人债难还，能用钱还的绝不能用还，于是他便一直在姑苏着教谕，一边教书一边经商。

他不肯让这些商大，便只愿意还银，私则让人带着船队海贩卖丝绸茶叶，这快财了三五年，顾玉也装病去了几趟海上，顾家就这么富起来了。

阮氏：“那些银多的都能把这个家埋了，你爹也不眨地就往别人家拉，那会儿家里的枕芯都是钱的。”

等还完了债，顾玉就想再考，他事向来决定了，就一定要，船队说散就散，这些生意说不也就不了。

顾玉开始专心考学，当时的知府把他举荐给了回乡荣养的千老先生。

千家门来的学生，不说学识怎么样，官场上总要好走一些。

所以后来顾玉死后，顾家宗族也没有来找过大麻烦，不是他们不想，而是担不起欺辱顾玉遗孀的罪名。

顾慈听着娘的话，想着娘对千家如此张，便问：“娘手里有千家害了爹的证据？”

“我也是猜的，玄玉向来健壮，他又通医理，怎么会莫名其妙的一病不起？”阮氏看着两人，忍着没有掉泪，：“永宁十八年天，他去给千老先生祝寿回来，就生了病，脸白得不像话。”

但是没过几天他就一如既往地活蹦了，还照样日日去给千老先生请安，阮氏便以为他将自己治好了。

“玄玉向来都是这样，他总觉得自己是天生的医家，只是错了官儿，平日有个疼脑，都是自个儿治，有时还得跟大夫吵起来。”说到这里阮氏破涕为笑，又很快低落去：“但这一回，玄玉没有好，他都是骗我的。”

阮氏喃喃：“你爹想要骗一个人，就能骗得人一生都不知，他实在太会装了。”

顾玉不知在哪里学了一针法，扎在上就能让人快速地脸红，再扎狠一儿便会浑发，跟病了似的。

小时候他常用这个法逃学，阮氏愧疚：“但我竟然将这件事忘了。”

林婆掉泪：“老爷自从中举哪一日不彻夜理事，别说偷懒，就是吃饭的工夫也要问外的事。谁也想不到他会这样刺激自己的气血，来装个健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