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鱼尚未吱声，黎氏拽过弟弟，接了鱼儿手上染了血的布条：“这是你兰嫂的大女儿，去岁学了医，如今也是你夫的大夫。”

黎二郎笑着摸摸跟鱼儿：“哦，这样呀，原来是我夫的大夫。”

慢着，是谁的大夫来着？

黎二郎有些愣，心有事就容易两神，张知鱼就见他呆鹅一般，不停嘀咕这句话。

去岁学了医，如今是夫的大夫。

去岁学了医，是谁的大夫来着

哦，是夫的。

“等等，大，你这不是瞎胡闹么！”

黎二郎念清了话里的意思，险没给呛住，拉着大走到一边儿，睛瞪得越发圆了，小声：“怎都几十岁的人了，心还这般大，她才学了多久你就将夫给她治。”

“你老实说，是不是家里给不起请大夫的钱？”黎二郎有些伤心。

黎家的宅在底几条旧街，里鱼龙混杂什么事没有，一时不知脑补了什么，左右看看又：“前日夜里是你叫夫的门么？”

说着说着，想起一家人和和在一块儿的时候，黎二郎没忍住鼻涕泪糊了自己一脸。

黎氏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给他一打得他叫爹，但她在外也要面，低了三分火气骂：“你夫还没死呢，少在这拉着老娘一起给他嚎丧，他了那一滩血，都是张家人给拉回来的，没鱼儿给他止血，你现在都在家穿白布了，再说回家我非得让你一天穿八百绣针，穿它个三年整不可。”

黎二郎唬得话不敢说，忙喊大饶命。

黎氏被他逗得又好气又好笑，又提起的架训了他几句，方此地留给黎二郎，自家接了帕转去洗起来。

屋王大郎哼哼了一会儿，终究没抗住药效又昏睡过去。

张知鱼正拿了条净的绷带，准备往上涂新药，王大郎的伤有些红，只看一便知里有些发炎，但好在还没有往外脓。

现在的环境本没办法再给他第二次手术，真到了那个地步，也就是挨日罢了。

张知鱼接过药膏闻了闻，用小木沾了往上涂，边涂边问：“王大叔换新药了？”

夜里王大郎就烧了两回，每次用的药都不会一样，到现在为止，药方已经换了三次，张阿公把几张药方一起递给她。

张知鱼接过来看，消炎方主要用的是黄连，止血生血方从一开始用的就是三七——这已经是他们能拿到的最好的补血方。

所有的中药里，三七是当之无愧的补血圣药，诸多医家名典对它都多有记载，人参补气三七补血，无其右者。

但这两样药材都分外贵重，王大郎昨儿也就在药里用了三七，今日却已经用上了加了大量三七的止血膏。

他嘴里着参片，又四用着三七。对大夫和张阿公这样常年跟平民之家打的大夫来说，这样的方几乎是不可能他们开来的。

这么贵的药，王家的几十两银也不够他使多久。

即便王大郎先赊账养好了，夫妻两个光为还债都得苦苦劳作一辈，王大郎若醒来看到自个儿给妻儿留这样大一笔窄，说不得还更愿意当时在里就淹死了——这是许多百姓在重伤面前唯一的选择。

张阿公也是积年的老抠了，见她盯着三七看就哼哼：“这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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