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地的事，谷二郎就不那么窘迫，靠在板车上跟鱼儿聊起来：“这个得看况，我们家一共只有八人，我和我爹我哥三个只得了六十多亩地，加上我娘、嫂和老娘帮忙，往年怎么也能个八十亩，以前人多我们还一茬冬小麦，今年我娘照顾豆娘和孩，嫂也怀了，一去了几个劳力，就不了那么多，现在六十亩地只能收一茬，其他时候就豆。”

“这六十亩地，够你们一家用吗？”张知鱼有些好奇，“我大伯家里了两百亩还喊不够吃呢。”

谷二郎也很吃惊，听到说张大伯家有十几人，大分都是男丁就回过神：“孙多自然的多，我和我爹、我大哥拼了老命也就只能这么多。”

“地很累？”张知鱼看他。

谷二郎就笑：“小张大夫是城里人，从小就在福窝，没过地不知，秋天气好还好些，夏日里那是能死人的，有时候人都了才知是累死的。”

“这怎么可能，你们不知累？”久不见鱼儿来，专来找她的顾慈听到这就问。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反正乡里地都得算着时辰，时辰到了不累也得歇些，有好几次大太底我不觉得，也不觉得累，还是我娘拉着我喝，坐到屋里了，我才觉得浑发冷，手脚都抖了。我娘说再去就没我了。”

“力尽不知，但惜夏日。”顾慈忽然想起这首诗，轻轻地念。

张知鱼也知地累，但不是其他人就不累了，就：“庄稼一年你们可以收一次，你知一个大夫要师需要多久吗？”

谷二郎摇，他又不是大夫怎么会知？

“十年！或许还远远不止，大夫跟你一样，你从刚会走路就得地，他从刚会走路就得开始背药材背书，你地养家他看病也得养家。”就算她，如果没有前世的基础今天也救不了豆娘，张知鱼看着他满车的小鱼儿，“大夫为了救你的妻，挽回自己的医学生涯，把他自己拿手的针法都教给了我，没有他我从哪里救你妻呢？但是你却只激我，实际上我的都是大夫教的，所以我不能收你的鱼儿。”

谷二郎不笑了，他心虚地站了起来，只是：“我也没办法，我们家太穷了呀，太穷了呀。”

他们能不知孩会被吃大么？但等发现的时候已经要生了，家里拿不钱救媳妇儿，只能赖上大夫。

顾慈才知有这回事，心里一琢磨就明白了大半儿，看着谷二郎脸也变了：“不怎么样，大夫还是救了你的妻，这样的礼，我们家不能收，小鱼儿我们巷里的小孩都可吃了，但真该得到它的人是大夫，你真心里激就找他去，我们不要你的激。”

谷二郎白了一张脸站起，看着两个小孩儿纯净的睛，咬了咬嘴，提起板车一声不吭地又往回走。

张知鱼看他走远了，提起装了的木桶就往顾家走，顾慈伸了手来帮她一起抬，却被鱼儿一掌拍开：“到时候你病了我再治你去，你好好的跟在后就是。”

顾慈摸摸鼻灰溜溜地跟着，看看谷二郎的背影忽然问：“你说他会不会去找大夫？”

张知鱼没有回去瞧，只淡淡：“他呢，反正我们问心无愧就行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