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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睡饱一觉

鱼儿这一睡直到第二日巳时还不曾醒来, 晚膳没吃，连早饭也喊不醒，李氏没忍得住还是去找了爹。

张阿公正背着药箱准备去保和堂, 听儿媳妇说了这事，脚步一转就去了鱼儿屋里。等摸了脉, 看着孙女睡得红扑扑的脸儿，张阿公心里有些愧疚, 因为这个孩懂事, 有时他也不自禁地将鱼儿看成半个大人，忘了她还不满七岁。

寻常人家这么大的孩，顽的还在跟爹娘要糖吃。他们家虽不富裕，却也没有把孩累得起不来的理。

张阿公将孙女的小手放被里, 对着一脸焦急的李氏羞愧：“这孩是累着了，让她好好睡一觉, 醒了就好。”

李氏再晓得不过女儿的, 要什么那是十也拉不回，路是孩自己选的，难还能怪孩上不成？南县有不少稳婆，有的也能在外说一声医娘，但女大夫，一个也没有！要一个吃这碗饭那就得比别人多劳心。

就说沈老娘，沈李两家祖上从没过稳婆，也不曾救过什么医娘。她如何过来的, 李氏这个女儿的见的多了，故此她并不责怪张阿公。

话是这样说, 亲娘又有几个能看着女儿苦熬, 于是半想不起女儿要早起的话儿, 送走了张阿公便将房门一关，不许家里的孩在鱼儿醒之前去胡闹。

张知鱼浑然不觉地躺在自个儿柔的床铺上，在她心里，娘亲不说是无所不能，那也跟无所不能差不了多少，她的事儿还能假了去？于是再不费一心神记着时辰，安心地躺在被窝里睡了的一觉，浑都睡得的。

等醒来看到天上老大的太，张知鱼懵了，了地发现大家早吃完午饭去活儿去了，连夏儿都野得不知在哪儿，顿时觉得心都受到了背叛，怨念地围着她娘一个劲儿嘀咕：“娘，我让你喊我的。”

“哦，娘忘了，娘年纪大了记不好了。”

李氏正要去河，这两日她和黎氏了些本，将去年赚的钱贴了一半去另租了一艘河上卖吃的人家惯常用的小船，比乌篷船大些，船舱能饭，还有间小屋能住人。鱼儿成天在她跟前儿念叨柳儿，前日租了船回来李氏想着反正要请人送饭——这样抛面的活儿，已经在相看的梅儿已不得了，便跟张大郎一起去找了柳儿。

白天她们一顿午饭，晚上若没有地方睡，也可以睡在船上，送一份饭跑钱归她们，客若有赏儿还得上来。

这样的薪资不算丰厚，但总归也算得上一安稳的生活，至少从柳儿对鱼儿的了解来看，李氏只要还买卖她们姊妹三个也不至于辗转落他。

芳芳坐在床上吃着李氏送来的甜滋滋的圆，白白的脚伸在盆里轻轻踢着，靠在上小声儿问：“如果李娘跟鱼儿不一样怎么办？”

柳儿将自己的那份拨到两个妹妹碗里，有些稠，丝丝缕缕顺着碗沿地往，柳儿用指沾了最后一放到嘴里，闭着躺在被上：“谁又跟谁是一样儿的，你只要记住今天这碗甜汤，往后的日就不能苦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