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鱼见状忙端起碗三两扒个光，吃完便凳：“娘，我不吃了，我已经吃好啦。”

李氏心里动鱼儿孝顺，想着如今拐窝都被端了，不如放几个小的去放放风，老憋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

市井门若不是孀居的寡妇便没一个严字可说，她也是打小就在巷里串着大的，如何舍得让两个小的闷在家里，便对张知鱼：“拐都被抓走了，等会儿你也随夏儿几个一起门耍耍。”

虽她面上不显，心里却诧异于女儿的聪慧。

李氏见她振振有词，一时也愣了，忍不住开始回想鱼儿什么时候学的针，半天没想起来后皱眉：“你何时学了，我怎么不知？”

张大郎昨晚迷迷糊糊地回来倒便睡到早上，何曾说过什么？于是李氏只当她说胡话，她以前这么大的时候偶尔也会把梦里的事当真。

张知鱼有些好笑：“娘，你真傻，我肯定是学过了才敢上手的，不然怎么敢给爹扎？”

李氏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肚，觉着果真圆的才把女儿嘴里剩的一细细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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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先给公婆舀了碗稠粥，又给几个小的一人端了小半个掌大的羹。为着怕夏儿不肯吃饭，还特意滴了几滴秋油和着米饭拌了。张知鱼接过碗吃得津津有味，心里却锐地觉得不对。

或许是穿了一回，小了心也跟着小，张知鱼见她娘不信，好似受了大的冤屈一般缠着李氏：“娘，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给阿公帮忙了。”

李氏是一个标准的古代贤妇，她最擅的就是亏待自己。一旦家里有事发生，第一个受苦的永远是她。

张知鱼虽也吃蒸羹，但李氏受她娘沈氏的影响，就是认为煮和最能补人，羹，那是给她们当菜吃的，而不是补品。

见鱼儿这个赖样，李氏有些拿不准了，便看向爹。

往常的早，家里七岁以的小孩儿每人都有一个煮，李氏常说是补气血的好东西，吃了它人就有力气，今天自然也有，但李氏是何等明的主妇，她很少在家有外客的时候煮，都是拿化了一起蒸，这样来的看着多，人人都能吃到，但实际上的耗损却少了。

张知鱼看了心里有些难受，将碗里的分了一半到娘碗里：“娘，你的蒸可好吃了，你也尝尝。”

要是之前张知鱼保准兴，但这会儿她有更重要的事儿要，便遗憾地摇摇：“不行，我得等阿公一起去给爹扎针。”

张阿公见鱼儿睛都要鼓得比金鱼大了，就笑：“这孩是记好，比我还能记得住，待会儿还让她给我打手。

不成想刚了个儿便被女儿察觉。

李氏自然不肯，在她看来这都是一样的东西，最是养人，鱼儿还这么小，正是的时候不补怎么行？便端了碗又想给她倒回去。

所以今早的这羹只能说明张家没钱了，且得十分的没钱才能让李氏把她们的都扣了。想到这张知鱼就有些吃不，她看着李氏的碗，里边只有少少的一些鱼和豆腐，这是冬日里南县最贱的东西，家家都吃得起。

张知鱼就：“昨日跟阿公学了一晚上呐，还给阿公帮忙治爹了，爹没跟你说？”

李氏还不知昨儿给丈夫扎针有大女儿的事，便：“你又没学过，扎什么针，别给你爹扎坏了，到时家里又赔去一笔银。”

今早起来趁着张大郎还在睡，李氏便打开银箱数了数，发现这一个月来，家里三个病人用的钱实在太多，不仅一个儿没攒来，还从里往外取了一些。几个女孩儿如今连副像样的嫁妆都凑不来，以后又能说到什么样的婆家？想到这些她如何不焦心，便打算最近革了菜，等大郎的赏银来了再好好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