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嫣垂着睛，瞧着被糟蹋得不成样的裙，心里有惋惜。她又抬起睛，望向姜峥。

他就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略低着，将视线落在地面上的一小汪积中。天晦暗，将他的面容也衬得让人看不清。忽然一惊雷响起，相伴的闪电将漆黑劈开一瞬的昼亮，照亮了姜峥的面容。

苍白，漠然。

“青序？”俞嫣开唤他。

姜峥抬望过来，俞嫣看见一张面无表的脸。他平日里总是温笑着，他不笑的面容，让俞嫣觉得好陌生，甚至有一可怕。

姜峥眉宇间的冷然很快不见，他望着俞嫣的睛，重新微笑起来。他用一惯温柔的语调说：“别担心，这雷雨不会一直。家里也会有人来接。”

俞嫣也不知说什么，只好对他慢慢翘起角，笑了笑。

那边的车夫费力地将车拉到路边，拴在路边一棵上了年纪的垂柳上。匹的嘶鸣声，时不时在雷声的间歇中响起。

等雨停，也等姜家的人来接的时间显得很漫。时不时仍有雨飘来，搭在几个人的上，不过到底是比刚刚穿过暴雨时好了许多。

石绿和苏嬷嬷将倒地的几个凳扶起来。苏嬷嬷：“姑爷坐着等一等吧。”

姜峥瞥了一破旧的条木凳，收回目光，没动。

俞嫣却觉得站得累了，想要过去坐。可是她只是刚挪过去一步，人还没坐呢。苏嬷嬷及时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

“不能坐。”她摇。

俞嫣蹙着眉，奇怪质问：“为什么你们都能坐，就我不能？”

姜峥亦望过来，显然也是不懂苏嬷嬷的话。

“太凉了。”苏嬷嬷，“女儿畏寒，不能坐。再说过几日就要来小日了，会疼的。”

“嬷嬷！”俞嫣几乎是叫来。她意识地用角余光瞥了姜峥一，然后生气地瞪苏嬷嬷。

她怎么可以在姜峥面前提什么小日！

俞嫣气恼地甩开苏嬷嬷的手，执意去坐。可是她刚坐，又别拉了起来。拉她的人可不是苏嬷嬷，而是姜峥。

“累了？”姜峥问。

俞嫣不吭声，她垂睛，将不开心挂在脸上。因为这坏天气不开心，因为坏了的漂亮裙不开心。

姜峥又看了一那条凳，他经过俞嫣，在那条凳坐。

俞嫣轻哼了一声，小声嘀咕：“凭什么只有女畏寒男就不……”

俞嫣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手腕已经被姜峥握住。他微微用力一拉，俞嫣被拽得踉跄了一，足踩着的积溅起一在姜峥透的袍前摆。

他将俞嫣拉到边，将人摁在自己的上，让她坐。

俞嫣懵了一瞬，立刻想要起，她怎么可以当众坐在姜峥的上？不可以。

姜峥的手臂环过俞嫣的腰，扣在她前腰，箍着她。他说：“再动，这破凳要折。”

俞嫣犹豫了一，才不动了。她颤颤抬起鸦睫望了姜峥一，再慢吞吞地目光移开，望着外面的雨幕。

苏嬷嬷饱经风霜的眸中满意的笑，她看向石绿，石绿也望过来，两个人短暂的神，都懂了对方里的笑。

过了片刻，雨势不见小，俞嫣却开始觉得冷。她扯了扯上的披风，将自己裹起来。

姜峥觉到怀里小的细微的颤缩。姜峥忍着胃的灼烧，忍着疲惫，垂目去看坐在他怀里的人。她的面靥被雨打，致的妆容被，脏兮兮。整个人瞧上去柔又可怜。

搭在腰间的手臂忽得一，俞嫣抬起睛望向姜峥。姜峥却没有看过来，他正在伸手整理着俞嫣上的披风，再将手搭在她的大侧，挪一挪她不愿意贴着他的，将人往怀里再带近。他手掌缓缓上移，搭在俞嫣的脊背，将俞嫣的往怀里推，让她的前贴着他的膛，伏在他怀里。

俞嫣有一抗拒地将手搭在他的肩，轻推的动作还没有来，她小声在他耳畔嘀咕：“不要这样……”

姜峥没说话，垂望着她。

俞嫣没等到他的回应，她将视线挪过来，对上姜峥的目光，四目相对了一瞬，她心虚地移开了目光，也不再抗拒地去推他，整个人都乖顺来，安静地伏在他怀里。

这个人是他的夫君，是这个世上与她最亲密无间的人。那些抗拒，她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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