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死不得安宁！不邀神功便罢了，不存青史也罢了！竟还要被沦作堕神，泯灭痕迹！你们全都睁给我看看，这些英雄，壮士！如今却要被你们一句‘脏得认不啊’了结一生？”

“艾叶！”游奕痛心追喊，“天数有定，如军规不可动摇！驺虞一族的覆灭是他们族自己的决定，也是即便无名也要救世的决心！历史不记得，是，是终会埋没，但也无悔本心啊！你又是在得什么傻事，你可知天裂一旦扯大难封，那千万年前的悲剧又要再发生一次你，可承担得起！听我一句劝，莫悲他人苦，停手吧！”

“何来他人……”艾叶悲笑凄凉，再瞪起幽蓝凶目时是一声兽啸，见得背后腾起大雾！雾气散，寒风凛冽，竟是一张大，驺虞元神！

“老神仙，我可算知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他悲切笑着，无畏踏步向前。

“我就是那千万年前被你们天界恩将仇报，诛杀殆尽的驺虞后人！幸得你们当我一族全灭，幸得我被父亲剃了仙，才苟且活过今日！然剔得仙却泯不掉神，我便像个冤大似的心系人间，为妖却不得恶！便被你们那可笑天数，杀了一遍又一遍！诛心，剔骨！”

艾叶在众神中狂妄得就像是个埋恶恨，再无后顾的疯，是要毁天灭地，颠覆三界的恶！却不知他此刻闲心思辩论，不过是在等一个东西，游天裂；亦不知他并不是要开天裂世，只是要解脱一妖罢了。

他知自己有难言，也知此举无论缘由如何，就是该遭天杀。

这份孤独漠落啊，太久了，太久都没尝过了。

“好……”游奕灵官将神目一阖，咬牙一声军令。

“今妖神艾叶，自成堕神，开天裂，三界，诛之！”

百万讨伐之声汇成雷鸣，艾叶只垂目时将嘴角微扬，回望向天裂。

您什么时候……来啊。

不孝，来成全您了。

他自腰间一柄细银古剑，剑经久不朽，是得呵护好养，盈盈全是月波澜，镌刻“桂魄”二字。

再与我最后并肩战一次吧，望舒。

你我合二为一。

——“杀！”

第167章 天裂

几番车战，奈何艾叶法力再是雄厚，也难抵这一波又一波，无穷趋的武神连环讨伐。天上金光四血雨腥风，天电闪雷鸣暴雨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