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使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还是七百多年前，自己被黑羽黑鸛追杀时，开明为了救他于夔州大战，在那尸山血海中，狂风暴雨，被他施了封血咒，丢在那荒郊野岭中，再也没回看向他。

“若不是他以命相抵，恐不知多少人间苍生要无辜亡命于当日。我真的不希望这事再有发生的可能……！”

“太久了，都是过去的事了。现也好的差不多啦，也不是什么需要报仇的事儿。”艾叶苦涩笑笑，视线躲避开明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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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瞳孔一震，愣看着开明，惊愕失。

“你拿着这令牌，以后昆仑圣山，随你。千里雪障也会为你所开，无尽渊龙为你所使。实在想家，或是天界负你之时，再来找我。”

游奕灵君被打断了话，堵得难受。

“是……”艾叶犹豫几分，却还是决意讲了来。“两界一直于剑弩张的关系，是因为互相都知真若是打起来，那便是两败俱伤。哥哥也知，当年益州封门之时，引发天怒，若不是……若不是……”

像曾经那样，别回。

“你我现在已经妖仙两界，份悬殊，艾叶，我们，不再是一路人了。”开明嗓音低沉，不带半分地在响起。

放了妖界的段。”

说完伸手来，黑气凝相后，显一枚致虎令牌。他拉过艾叶的手，将那令牌放他的掌心中，再合上五指。

既然如此，那就快跑吧。别回。

亦是益州封妖门之战，他事成业毕，连声话别都不说的将他留在那苦楚之地，心碎世间，颠沛离了整整七百年啊！

“那我今日救了你一命，扯平了，以后两不相欠。”开明又是一副命令语气，不容商议。“以后若他还想跟着你，待他好些。若你敢对他分毫不利，小心我上天平了你的殿，再烧了你人间所有的观！”

“容我考虑考虑。”

真是没错啊。

“哥……你这是……”

游奕灵官真是相当无语地冷哈一声，这开明妖王的两幅面孔可真是三界一绝？对自己弟弟就百般万分关切，怎到了我这，就成了个需要时才看得到的透明人？

他又岂会不知，又岂能忘记那日景。

开明这才乜了一旁边神幽怨冲天的游奕灵官，不由分说甩给他一句，“老神仙，这孩现在跟着你的？”

一闷雷劈在窗外，映在堂仙官脸上，显得血全无。

开明眸中闪过惊愕，又很快恢复一张尊主之脸。

言罢，思绪泉涌，只得痛苦阖。

“哥……！”

逃吧。

“如若无事，就别再来了。”

这是妖王的逐客令啊！

你既成仙，终脱离妖界这片苦海，我自然是为你兴的。

“哥……我又错什么了……你别……别再不要我……！”

“你上的伤……真不打算与我说了？”

“你走吧。”

“嗬，受不起。不过是在举手之劳，救过他一命罢了。跟也是他自己愿意跟着，我并未纳他麾册职，现在看来还有先见，我可纳不起。”

艾叶声中带着哭腔，难以自控地往前追上几步，再被前排巫师严实拦住，杖上煞气熏得昏咳嗽！

“我现在都是天界的小仙官了，没什么人敢再来害我，哥，不必担心。”

开明沉着神，全都看在里。半晌，才说话来。

不同的是，他这次切实地听到开明一声沉沉叹息。

亦有那日的腥风血雨，尸横遍野，鬼兽悲嗥。

艾叶的语气愈发颤栗，脑海中止不住的浮那日的景象，至今还是如此记忆犹新。都说愉悦不过转瞬而逝，唯有痛苦才会伴随一生。

只是不知怎么开和他解释罢了。总不能和辛苦养大自己的人说什么“活不去了，不想活了”芸芸此类丧气话吧，多叫人伤心呢。

“哥？！”艾叶大喊，脊椎窜凉了一路！

开明覆上艾叶肩膀，试探问起。

好嘛。这妖王，权当我是空气。

一界凡人，以血为墙，筑成如此大守护诀，甚至驱动了九天之上的玉龙为使，拦住了声称要毁一城救苍生的天兵天将。那一刻的他仿佛不是凡，而是九天之上无量天尊。

开明大袖一摆，松开艾叶的手，转走向那在上，寸步千里的御座。